78、一份大禮(第4/4頁)

“架不住你媽喜歡,我這不哄著你媽嘛。”

“我怎麽看你也樂在其中?”

“......哈哈。”

老余先生回他一憨笑。

把人送進閘口,余惟功成身退,出了機場發現已經開始下雨了。

夏天的雨不像冬天纏綿拖沓,雨點也不溫柔,跟液態冰雹一般豆大的就往下砸,通常還伴著狂風驚雷,有大妖怪渡劫似的,來勢洶洶。

余惟舉著傘回家還是濕了半身。

認命鉆進浴室洗了個回籠澡,出來沒多久就發現來勢洶洶的不只有夏天屬於淮清的特大暴雨,還有他的易感期。

熟練一針抑制劑下去,基因裏屬於Alpha的躁動細胞依舊亢奮。

情緒裏的沉悶和煩躁在太陽穴跳動的疼痛中漸漸堆積,思念也被催化著從小樹苗迅速長成參天巨樹。

他想宴宴了。

不是沒獨自捱過易感期,畢竟在上次易感期之前都是硬著頭皮扛過去的,扛完了還特中二地覺得自己頂天立地的牛逼,這點小風小浪算什麽,都是真男人的標志。

但是現在不行。

他已經嘗過了宴宴給的甜頭,再退回原地就覺得到嘴的苦翻了不止十倍,難以下咽。

可是他的宴宴在陪外婆呢。

而且擡頭看看窗外,狂風驟雨,他的寶貝就應該在這樣的天氣裏舒舒服服窩在被窩耍手機,而不是因擔心他這個不合時宜突發易感期的Alpha坐立不安,或者幹脆冒雨回來陪他。

小余同學很懂事,很有身為男朋友的自覺,有苦自己忍,有罪自己受,晚上通話時也很貼心地將視頻轉到語音,不露半點馬腳。

就是忍得有點痛苦。

尤其是跟宴宴說完話,聽見了心心念念的音,更痛苦了,窗外雨打風吹,這樣最適合睡覺的天氣也沒能拯救他脫離苦海。

余惟失眠了一整晚。

滿滿當當,毫無誇張成分的一整晚。

早上頭疼更上一層樓,焉嗒嗒掀開被子起身坐在床邊盯著窗外開始發呆。

隔了好半晌,閉了閉眼收回目光拉開抽屜給自己補了一針抑制劑,再換好衣服扣上鴨舌帽,利索出門了。

十多分鐘後,余惟蹲在宴宴家小區樓下默默懺悔。

易感期的Alpha照理來說不該隨便獨自出門的,他有罪,但是他實在憋不住了。

腺體成了精,還是個折磨鬧騰的煩人精,在他脖子上踩著釘子似的又跳又蹦跶,聯合腦細胞叫喚了一天一夜的小茉莉,他都快爆炸了。

沒辦法,沖動之下就想著到宴宴家樓下轉一圈,騙騙它們已經見過宴宴也聞過了小茉莉,放他一條狗命別再折騰了。

不過顯然,這個行為很交智商稅。

余惟蹲了一會兒就發現自己實在傻逼的過於離奇,不忍直視。

悻悻擼了把頭發拍拍屁股站起來,仰頭數了一下宴宴家的位置,默默慶幸幸好宴宴不在,沒機會發現他男朋友的傻逼行為。

久坐起身,太陽穴跟著突突跳了好幾下,腦袋也漲疼得厲害。

余惟閉上眼吐了口氣,轉身準備打道回府繼續挺屍忍受折磨——

“......小余?”

略帶驚疑的音響起,余惟腳步一頓。

略微擡頭,帽檐下露出的兩個人站在面前不遠的地方看著這邊,見他露了臉,目光從不確定轉變成確定。

“小余,你在這裏做什麽?”

“......”

小余什麽也沒做,小余已經傻了。

好家夥,小茉莉沒等到,倒是等到了小茉莉的爸爸媽媽。

不虛此行。

默默摘下帽子乖乖打好招呼,“只是路過馬上就走”的話正要脫口而出,溫爸爸擡手指了指樓上的方向:“怎麽到了門口也不上去,沒給阿宴打電話嗎?”

“......宴宴在家??”

“是啊,剛到家,他先上去了。”溫爸爸說:“你們不是提前約好的嗎?”

好的,原來一家三口都被他等到了。

不知道該哀嘆還是慶幸,余惟忍住想要擡手摁腺體的沖動,生怕被溫爸爸溫媽媽發現異樣:“沒...我就隨便走走...”

夫妻倆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拆穿這個拙劣的謊言。

“難得放假還起這麽早。”

溫媽媽挽著笑容和煦的丈夫走上前,主動邀請:“既然都走到這裏了,上去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