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村霸(第3/4頁)
兩人一路氣喘籲籲跑上山坡才終於甩掉幾位大哥。
溫別宴又累又想笑:“哥,你不是探路去了嗎,怎麽惹到他們了?”
“它們堵在路中間趕不走,我急著過去,就拎了其中兩只的脖子把它們扔開了。”
余惟好氣,還委屈:“是它們先不講武德的吧?還這麽兇追著我啄,要是我奶奶家的,遲早拔光毛燉了他們!”
兩人緩了一會兒接著往上,大概二十分鐘後,溫別宴終於看見了余惟說的寺廟。
進去看了一圈,溫別宴就發現這個寺廟比他想象中還要小一些,正中央最大的菩薩是觀音娘娘,旁邊神佛都做得有些潦草,很多染料和泥土都掉了,彩色布料也蒙了灰塵和紛亂的蛛網,透著濃重的年歲感。
裏面看了一圈沒看見人,喊了也沒人答應,見旁邊放著一把香,余惟就自覺點了三根插在香爐。
上次宴宴發燒時他求了菩薩,說好補上的。
“這個點是去吃午飯麽?”咕噥兩句,沒急著去找老和尚,伸手拉住溫別宴:“宴宴,我再帶你去個地方!”
余惟說的地方就是靠近後山一個墻角,那裏有個土地公公的小廟,不過溫別宴蹲下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小廟裏面坐著的不是土地公公,是手裏撚著紅線的月老。
“這裏最早以前是土地公土地婆住的。”余惟說:“後來要給他們換個大些的房子,這個就空下來了,老和尚問我們想填個什麽進去,有個小孩兒恰好春心萌動著,就說填個月老,老和尚回頭還真整了個月老來。”
“那你拜過嗎?”溫別宴玩笑道:“有沒有跟月老要個男朋友?”
“我沒有。”余惟說:“那時我才多大?最多十歲,就喜歡掏鳥窩偷果子,怎麽可能有那種心思?”
“你朋友都有,你沒有嗎?”
“他太早熟了。”
余惟說著,彎腰老神在在拜了拜:“不過現在拜也不晚,不是求個男朋友,是感謝給了我一個這麽好的男朋友。”
溫別宴眉眼彎彎看著他,不說話。
余惟厚著臉皮挨過去跟他並排站在一起,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又高興起來:“宴宴,你看我們這樣像不像在拜天地?”
【你們倆這是在做什麽,拜天地?】
【你好好說話,誰跟他拜天地?】
隨著余惟話音落下,一段莫名其妙的對話忽然在腦中響起,溫別宴一愣,隨即疑惑地皺了皺眉。
好像是余惟的聲音。
可是......余惟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嗎?
眼前手影一晃,溫別宴從迷茫中回過神來,正好聽見余惟問他怎麽了。
“沒事。”溫別宴搖搖頭,順勢握住他的手:“不小心走神了。”
“你——”
“你們是誰!”
身後傳來一聲兇巴巴的厲喝,兩人同時轉身,一個穿著深灰色棉衣,頭上帶著頂破舊的草帽的老人站在不遠處黑沉著一張臉瞪他們。
溫別宴特意往他鬢角看了一眼,有頭發,不是和尚。
“你們進來幹嘛!”老頭走近幾步,溫別宴發現他瘦得像根幹柴,眼睛凹陷很深,直直盯過來時眼神兇狠得嚇人。
余惟將溫別宴拉到身後擋住,仔細端詳了老頭一眼,忽然雙眼一亮,似乎認出了來人,指著自己鼻子問:“你不認識我嗎?”
老頭皺緊眉頭:“不認識!你誰!”
余惟咧嘴樂起來:“沒誰,我們就路過,順便進來上個香。”
“上香在前面,跑這裏來幹什麽?!”
“上完了溜達溜達嘛。”余惟說:“聽說廟裏有兩個老師父,他們人呢,怎麽沒看見?”
“死了。”
“?什麽?”
“死了!聽不懂嗎?!”
余惟表情一滯:“你,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老頭:“說死了就是死了,誰有閑心跟個兔崽子開玩笑!”
余惟笑容斂了,神色惶惶。
似乎不太能接受這個突然的消息,急著又問:“那,那他們什麽時候...不在的啊,埋哪兒了?”
“沒埋,拉去縣城殯儀館燒了,骨灰沒要,反正沒兒沒女,也沒人祭拜。”
“......”
余惟眨眨有點發幹的眼睛,扯起嘴角:“哦,這樣啊,不過你不是不來寺廟嗎?怎麽待在這裏?”
“和尚死了就空了,我不來誰來。”老頭依舊瞪著他:“你怎麽知道我不來寺廟的?!”
“聽山下人說的。”
余惟低聲道:“我剛剛在門口燒了三根香,多少錢,我把錢給你吧?”
“不用,就剩那點兒香了,早燒完我好鎖門,以後都不來了!”
老頭沒了耐心,說完就開始趕人:“出去出去,在這裏杵著幹什麽,要拜神前頭去拜!”
兩人只好轉身往外走。
路過觀音時余惟停了一下,余惟又抽出六根香點燃插上,只是這次沒拜了,牽著溫別宴直接離開了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