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淺性發情

周一的例行檢查還沒過,當值的學生會隨時都在逮沒穿校服的。

余惟原本只是懶散地把衣服搭在手臂上,擰著瓶蓋上樓時撞見一個檢查的學生,昂頭咕咚喝了一口水才甩著衣服套上。

已經淡到快要消散的信息素味道撲過鼻尖,和它的主人一樣清清冷冷的,幹凈又純粹。

余惟下意識聳動鼻尖嗅了幾下,味道太淡了,同上次一樣沒能分辨出來到底是什麽味道。

嘖!可惜了。

挺好聞的味道,生在了個臭脾氣身上。

張望跟他們不在一個班,路過一班門口就要分道揚鑣了,余惟往他腦袋頂慈愛地拍了一巴掌:“再見了兒子,今天也要好好學習知道不?”

“滾吧!”張望笑著揮開他的手,把一瓶常溫阿薩姆遞過去:“這給小曖的,幫我帶一下。”

小曖全名叫方曖,是張望的心肝寶貝女朋友,也是余惟他們班的班長。

一班在二樓,三班在三樓,張望有時候自己不方便樓上樓下的跑,就會讓余惟錢諱他們幫忙給方曖帶東西,一來二去,余惟早都習慣做這個傳物工具人了。

“你們這算異地戀嗎?”余惟接過奶茶在手裏掂了掂:“整得跟牛郎織女似的,不然你幹脆轉來我們班得了。”

張望送他一個白眼:“有意思,說得好像我想轉就轉得了一樣。”

“嘿,原來你也想啊。”余惟賤兮兮咧嘴沖他擺手:“我就隨口說說別當真,兒砸,放學見!”

幾個人嘻嘻哈哈上樓,走到教室門口時正好響起上課鈴,余惟從前門進去,把奶茶往方曖桌上一放:“喏,班長,你男朋友給你的。”

方曖笑眯眯收了:“謝謝余哥。”想了想,又從同桌衛嬈抽屜裏摸出一顆巧克力攤在手心地過去:“來,感謝費。”

被拿了巧克力的衛嬈表情一愣,偷偷瞥了余惟一眼,耳朵很快紅了,低著腦袋整理書本不說話。

余惟不愛吃甜的,第一反應就要拒絕,方曖才不給他機會,笑嘻嘻直接把糖塞他衣兜:“禮輕情意重,余哥別嫌棄嘛。”

嫌棄倒是不嫌棄,可他是真的不愛吃糖啊,給他也是浪費。

余惟摸摸包裏圓鼓鼓的一顆,想說話,見方曖笑容一收,飛快沖他擠了兩下眼睛,余惟下意識也跟著眨巴兩下,就被卷成筒的書啪地一下敲在頭頂。

背後響起老王中氣十足的聲音:“什麽話這麽多說不完,沒聽見上課了嗎!”

“沒,說完了!”

余惟抱著腦袋就要往後溜,被老王拽住衣領又給拉了回來:“拖了我們班整整六分還想回座位?個兔崽子,外面站著聽去!”

好嘞,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余惟哭喪著臉,縮著脖子哦了一聲,沖正豎著三支筆送他一路好走的錢諱惡狠狠呲了呲牙,拿上書乖乖走到門口當起了門神。

語數外的連堂課很常見,余惟這一站就是兩節課,第二節課下課鈴響起時,他都快靠著門框睡著了。

“.....今天的課就到這裏,上周考試的卷子已經改完了,課代表一會兒過來拿一下,還有就是明天要去參加英語競賽的兩位同學也一起過來,有個信息表要給你們填。”

李雲峰動作一如既往的迅速,溫別宴是參賽者之一,自然放下筆也跟著走出來。

余惟故意賣乖,低眉順眼等著老王走了才敢擡起手臂伸個懶腰。溜進門的時候正好和溫別宴擦肩而過,視線不經意一偏,落到對方的脖子上。

溫別宴皮膚白,染上一點別的顏色就會特別明顯。

冷白蘊著緋紅好看的有些過頭,余惟被晃了下神,眉頭一挑,一臉疑惑。

老王剛剛講了什麽富有情緒的東西麽,這人怎麽激動成這樣?

似是察覺他的視線,溫別宴擡眸淡淡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不冷不熱的,光用眼神就能噎死個人。

余惟嘴角一抽,立刻扭頭快步進了教室。

有什麽好看的,我就不小心掃到而已,你當我願意看?

呵,送我看我都不稀罕!

他心裏不爽,殊不知溫別宴同樣憋了一肚子的火。

從升旗儀式結束回到教室開始,他就覺得不舒服了,起初腺體只是有些異樣,到後來隨時時間的推移隱隱有了發燙的跡象,連帶頭也開始發暈,眼皮重得總想睡覺。

這是淺性發情的跡象。

現在距離他的發情期還有很長時間,不可能是正常的周期運轉,聯系一下前因後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了。

溫別宴心情可謂差到了極點。

明明他一回到教室就立刻脫了外套,從操場到樓上才不過短短的幾分鐘,竟然還是受到了影響。

余惟這人怎麽就這麽煩?連帶信息素都這麽能給人添麻煩。

滿心郁郁到了辦公室,老王和同他一起報名參加競賽的趙雅正已經在等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