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4頁)

三天……

謝嘉然熱情被澆滅大半,面無表情退出qq關掉了手機。

梁夙年入黨申請書抄得正專心,忽然感覺手肘被輕輕戳了下,扭頭就看見謝嘉然側著腦袋正趴在桌上盯著他。

他將筆在指間熟練轉了一圈,笑著問:“怎麽啦?”

“我畫了一幅畫,畫裏有你。”謝嘉然問:“我可以拿去參賽麽?”

“畫的我?”梁夙年指著自己鼻子,有些驚訝。

謝嘉然嗯了一聲,說:“不可以也沒關系,我可以重新——”

“可以啊,為什麽不可以。”梁夙年打斷他,嘴角微揚:“這是我的榮幸。”

謝嘉然意外他答應得這麽幹脆:“你都不問一問我畫的是什麽嗎,萬一是什麽不好的呢?”

“不可能吧。”

梁夙年想也不想:“你畫的怎麽會不好?”

謝嘉然一愣,短暫失了言語。

梁夙年用筆頭在桌上隨意點了兩下,有些縱容的無奈:“有些話跟你說了好多次你都記不住,那我只能再強調一遍了。”

“謝嘉然,你跟我不用客氣。”

他語重心長:“想讓我做什麽或者幫什麽忙都可以,你可以隨意使喚我,當然,我的肖像你也隨便用。”

“我不擔心你會做什麽壞事,因為你很好,善良的小朋友都值得被無條件信任。”

他說話的時候仍然在笑,琥珀色的瞳孔即便背對陽光依舊清透漂亮,含著濃到化不開的溫柔包容。

語氣懶洋洋的,卻字句透著認真。

謝嘉然怔忪看著,忽然很想對他說點什麽。

抿了抿發幹的嘴角,他收回目光,用食指在桌面上溫吞地寫著,停頓勾畫都很認真,卻因為無法顯示出痕跡而讓唯一的觀眾辨認困難。

梁夙年勉強認出最後一個“你”字:“寫了什麽?”

謝嘉然收回手重新壓在臉頰下面:“以後再告訴你。”

梁夙年不禁好笑:“那為什麽現在要寫一遍?”

謝嘉然轉頭埋進臂彎,聲音悶悶的,夾帶著兩分小孩子撒嬌的稚氣:“因為有點忍不住了。”

今年的入黨申請書模板格外長。

梁夙年用最工整的字跡抄完,擱下筆扭頭一看,謝嘉然已經睡著了。

不知什麽時候從藏起來的鴕鳥姿勢又變成了側臉趴著,面朝著他,半邊臉頰壓在手背上,看起來比醒著的時候看著還要乖。

呼吸細而綿長,不知是不是在做著好夢,睫毛偶爾會很輕地顫一下,莫名可愛。

只是看著,梁夙年就忍不住彎了嘴角。

伸手過去想幫他把紮到眼角的額發撩一下,沒想剛碰到,睡夢中的人就像是看見一般順勢抓住他的手拉到面前。

腦袋一歪,大半張臉都埋進了他的手掌心。

這是又拿他擋光呢。

感受到柔軟的睫毛掃到掌心,梁夙年不由眨了眨眼。

未曾發覺自己的心跳有一秒鐘亂了頻率,也就沒有注意到本以為已經熟睡了的人,耳尖漸漸染上了粉色。

梁夙年,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表現這麽好。

故意…讓我每時每刻都在變得更喜歡你。

-

為防他傷沒結疤又洗澡,梁夙年幾乎一整天去哪兒都帶著他。

好在他今天課也不算多,上午一節,下午全空,最後晚上七點一堂專業相關選修結尾。

八點四十下課,教室裏的同學收拾好東西陸陸續續往外走。

謝嘉然收到消息,蘇小月發在班群,是老師剛突發奇想布置的作業,讓明天下午交一張人物相關素描作品。

他放在宿舍的素描紙用完了,正好回去路上會路過藝術樓,就帶著梁夙年又上去了一趟。

返程路過音樂教室,不知是原本在裏面的人去了廁所還是最後走的人忘了關燈,最後排還有一盞燈管亮著,擰擰門把手,前門也沒有鎖。

謝嘉然四下看了一圈沒人,就想進去幫忙把燈關了,梁夙年站在門口望了眼:“有鋼琴?”

“這是聲樂教室,不是畫室了。”

謝嘉然聽他的語氣,回頭問:“你會彈鋼琴嗎?”

梁夙年點頭:“學過一段時間,不過挺久沒彈了。”

謝嘉然關燈的手停在半空又放下,看了一眼鋼琴,轉頭輕聲問梁夙年:“要彈一彈嗎?”

鋼琴前正好兩個座位,謝嘉然和梁夙年一人坐了一個。

“點歌吧,想聽什麽?”梁夙年翻開琴蓋。

謝嘉然對鋼琴曲沒什麽研究:“我不知道都有哪些。”

“你肯定知道的,只是說不出名字罷了。”

梁夙年用單手熟練彈出一小段音符:“怎麽樣,是不是很耳熟?”

謝嘉然猶豫地點了點頭。

確實耳熟,但也確實不知道名字。

梁夙年笑起來,將雙手置於琴鍵上。

映著黑白色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仿佛在琴鍵上翩躚跳躍的蝴蝶,踩踏著無形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