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燕皇的選擇!(第4/5頁)

借斬龍脈之機,對我大燕皇位,下了詛咒。

誰坐皇位,誰接這個詛咒;

他還說了,可能詛咒傳三代。

所以,我才把傳業送到你這裏來,我不信這個,但我希望我兒子,能過得更好一點,更健康一點,因為我這當爹的,欠他的。

那位老監正在稟報了我這些事後,當晚就在家自焚了。

哦,對了,他還說,太爺似乎被騙了,天虎山上的氣運,倒灌進去,卻補錯了地方,呵呵呵。

這些煉氣士,神神叨叨的,只要沾點邊,就能給你硬扯出一段故事來佐證他們。”

皇帝的話,有些多了。

王爺默默地看著他,

很幹脆,也很直接地問道;

“治麽?”

皇帝沉默了。

這一沉默,

就是一個時辰;

在外人看來,

是皇帝和平西王爺,一起打了個午後的盹兒;

但實則,

只有近距離接觸的人,才能明白此時二人身邊,這氛圍的凝重。

雪原的氣候多變,春夏之際,尤容易起風,做出氣旋兒;

不是龍卷風那般誇張,但也足以形成那種很遼闊壯麗的景象。

此時,

自雪海關北城墻上向北望去,

茫無涯際的邊上,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氣旋,正在攢聚,正在折騰。

風倒不是很大,但這景象,當得上一聲壯麗。

足足沉默了一個時辰的皇帝,

忽然用帶著一種哭腔的情緒埋怨道:

“為什麽偏偏是你姓鄭的來告訴朕這件事?”

因為鄭凡這個人,活得太真實,也太恣意了;

所以,

他說出的話,尤其是這種話,是不帶什麽陰謀、政治暗語、布局黑手等等這些的,因為他不屑。

也因此,

很殘酷的是,

你無法逃避,

你只能接受他說的,是事實的這件事實!

“你不問的話,我本不想說。”鄭凡開口道,“既然你問了,我就只能告訴你。”

皇帝深吸一口氣,

道:

“十年,不敢奢望了,五年,足夠了。”

“不治了?”鄭凡問道。

“我怕死。”皇帝給出了很直接的答案,“我怕死呢。”

“好。”

鄭凡點點頭,表示理解,這世上,怕死這個理由,永遠都很有說服力。

“五年,按照我們的約定,來得及的,對吧?”

“或許吧。”

“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能給朕一點信心?”

“如果治療成功,你能活更久更久,真的。”

鄭凡是相信瞎子他們的手藝的,也相信他們的能力,可以創造出奇跡。

“我信的。”皇帝說道,“姓鄭的,我的皇後,包括後頭的魏忠河,甚至包括我兒子,朕的這些家人們,他們都很清楚,

我,

姬成玦,

到底有多相信你鄭凡。”

“嗯。”

“但我是天子。”

“啊?”王爺有些疑惑地看向姬成玦。

“到現在為止,從我剛剛問你我身體的事到現在,我都像是做夢一樣,但我無法去回避;

我是天子,

知道你姓鄭的,為什麽一直憊懶於造反麽?

因為你只想享受,

卻又不想承擔責任。

你就和那些喜歡去紅帳子裏的男人一樣,

你他娘的就只想嫖,

嫖完褲帶子一系,

要麽就開始勸姐們兒從良,

要麽就回家途中打一壺酒醉到天亮。

你沒做過皇帝,

但我知道,

你一直對‘皇帝’這個概念,有一種極為清晰且深刻的認知。”

“扯遠了,好像?”鄭凡開口道。

“不,不,你或許會覺得,我是那種怕死,所以不想治。

咱們就不談,你平西王給朕治病把朕治死了或者治瘋了這種後果是什麽,這些,咱都不論。

我只是說,

我和你不一樣,

我坐上這個位置了,我成了天子了,我擔起這個責任了,你懂吧?”

“懂啊。”

“父皇當年,其實有不少可以續命的手段的,但父皇都拒絕了。”

先帝那會兒,一是宮中貔貅現身,想和大楚攝政王那般,以火鳳之靈入體,強行激發和延續壽元;

再者,紅袍小太監曾說出過借何初這種有福緣者的福運來反補陛下的建議;

但無一例外,都被先帝拒絕了。

“鄭凡,當了皇帝後,這條命,就不再僅僅是自己的了,咱不說為天下黎民百姓而活,這太假,你也不信,但身上的擔子和責任,真的是太多了。

你說,治好了,能再活很久;

我怕萬一沒治好,人沒了;

怕自己死了,事兒,沒幹成。

真要事兒幹成了,幹好了,留給子孫後代一個好局面,死,就死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