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四面楚歌(第2/4頁)

最要命的是,乾國江南的兵馬,應該還沒來得及調動,同時,偏遠一些地方的勤王之師,也還沒過來呢。

“這就是乾國。”陳仙霸說道,“當你熟悉乾國後,你會為它的強大而感到匪夷所思,然後,你會為它一度是四國最弱之國,被我大燕壓制得這般厲害而感到,更匪夷所思。”

劉大虎問道:“王爺那邊……”

“王爺既然吩咐了,咱們就必須按照王爺的吩咐做,乾人一個晚上,完成不了包圍,就算堪堪形成了四方呼應,明日也來不及發起攻勢,王爺這個好覺,是能睡得安穩的。

再者,不要聽到對方兵馬規模就感到震驚,當年李豹李富勝兩位將軍只帶了六七萬兵馬就能直接打穿乾國,可見乾國軍隊戰鬥力之差。

就是在雪原上,我一萬晉東鐵騎都能攆著五萬野人跑,這點陣仗,又算得了什麽?”

說著,

陳仙霸看向劉大虎,問道;

“各處校尉都回營了麽?”

劉大虎回答道:“根據傳信兵的轉述,應該是都按照之前的吩咐,一旦和乾軍有接觸就即刻撤退回營,現在應該在路上吧,天亮前,應該能回來個七七八八。”

陳仙霸點點頭,道:“這就可以了,大家也休息吧,別等王爺醒了咱們沒精神了。”

……

趙牧勾走入帥帳時,碰見了剛出來的祖昕悅。

祖昕悅向趙牧勾行禮,不管瑞王府在大乾到底是怎樣尷尬的地位,但作為外將,禮數是不可能少的。

趙牧勾也很認真地回禮;

隨後,祖昕悅出去了,趙牧勾走入了帥帳。

年邁的韓亗這次沒有在看書,而是站在火盆旁,烤著火。

“官家親率大軍來了。”

“天子禦駕親征?”

“嗯。”韓亗點了點頭,“和咱們之間,差不離就隔了那座燕軍的軍寨吧。”

自從知道韓亗的真實身份後,趙牧勾就更不需要忍了。

他不知道的是,先前他其實也莫名其妙地沒做什麽隱藏,而這些,在韓亗眼裏,則是冥冥之中的血脈象征。

隔輩親,隔輩親,差不離就是這個感覺了。

小孫子在自己面前“童言無忌”,本就是一種對自己的好感和信任,對此,韓亗怎可能會生氣?

“上一次我大乾官家禦駕親征,還是太宗皇帝時期,呵呵。”

趙牧勾言辭裏,滿滿的不屑。

太宗皇帝一次禦駕親征,葬送五十萬大乾開國精銳,自那之後,天子禦駕親征被視為大兇。

韓亗則搖搖頭,開口道:“其實,我大乾的祖制軍制,是由太祖皇帝定下的,而太祖皇帝又是位馬上皇帝。

他在制定制度時,也吸收了當初古夏之地軍頭林立割據復雜的教訓,強調的,是集權於中樞。

以中樞之力,駕馭四方。

但太祖皇帝失誤的地方就在於,他算錯了一件事,他是馬上皇帝,靠征伐取得的天下,但他的後代子孫,很可能沒他這般的魄力和格局,更沒這般的能力。”

趙牧勾則道:“更沒想到的是,也沒他後代子孫什麽事兒了。”

韓亗嘆了口氣,道:“想那燕國先皇帝,為了集權於中樞,不惜馬踏門閥,將兵權分割完全下放於南北二王之手;

而我乾國官家,其實早早地就已經完成了這一切,早早地就擁有了燕國先皇帝夢寐以求的局面。

可惜的是,我大乾的制度,需要一個強勢的皇帝,才能真正地運轉起來,深宮皇帝,只會讓這套太祖皇帝留下的制度,逐漸變得畸形和糜爛。

正如前些日子你對老夫所言,但你只看到了我大乾在重文抑武,實則,在我大乾,在武將被我文人打壓得如此淒慘的時候,真正的武將之首,應是官家。

我大乾之所以一路失衡下去,一部分原因,是我文人鄙視武夫,刻意地壓制武夫,另有一半的原因在於自太宗皇帝之後,我大乾就沒再出過有武夫樣子的官家了。

這位官家,是老夫我看著長大的,絕非好大喜功的皇帝,當得上明君之稱,這次之所以禦駕親征;

一是此戰要是能打下來,在梁地大捷之後再吃掉一支燕人的主力,甚至吃掉燕人的這位王爺,那乾燕之格局,就將徹底被扭轉過來;

二則是,官家看清楚了我大乾制度之所在,靠著這場禦駕親征,他將正式接手我大乾各路軍頭的效忠。

自此之後,他能像燕國先皇帝那般,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一國之九五至尊。

勾兒,

你很聰慧,在你這個年紀,可以稱得上是天賦神童,但神童總容易犯一個錯誤,就是自以為聰明的同時看別人,仿佛都像是在看傻子。

這個毛病,要改。”

趙牧勾馬上跪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