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雷雨(第2/4頁)

“很抱歉。”

“嗯?”

“我還沒爬到這個份兒上,軍機之事,我是沒參與和知道的份兒的。”

“那你在他那裏做什麽?”

“講風土人情,講故事,講乾國朝堂上誰誰誰和誰誰誰,包括前陣子講的關於你的事,你們這一脈,挺慘的。”

趙牧勾搖搖頭,“現在的你,比我還慘。”

“我原以為自己會失落……”

“難道沒有?”

“怎麽說呢,當沒有回頭路的時候,人反而能變得更輕松一些了。我曾親眼看著我爹是怎麽過下去的,我原本也應該像我爹那樣庸庸碌碌的過這一輩子,但我現在,似乎有了新的機會,我可以真的去嘗試做出一些事兒了。”

“賣國賣祖背信棄義的事兒,做起來,很開心麽?”

“你家的皇位被我家搶了百年了,我們這一脈,一直挺開心的。”

“……”趙牧勾。

“而你們這一脈,一直都過得很慘,所以,按理說,當年什麽皇太弟的說法,什麽兄終弟繼的說法,糊弄糊弄史書還可以,咱們這些宗室,怎可能真的就信了這個說法?

我家祖宗當年不也是背信棄義了麽?”

“至少我們都姓趙,肉怎麽爛都爛在鍋裏!”

“咦?”

“怎麽了?”

“這兒,就你我二人,外加……”

趙元年伸手指了指阿銘,又指了指那名執旗手,隨即又笑道:

“按理說,我現在是個降人,已然和乾國劃清了界限,我所作所為,落入乾國手中,萬死難贖。

你對我這樣一個爛人,還需要假惺惺的說話麽?

你不應該和我痛痛快快地罵個痛快麽?

所以,在場的,有人能夠讓你,不方便說出心裏話。”

趙元年目光看向了祖昕悅;

“呵呵,按理說,執旗手應該是自己親信之人才是,在親信之人面前,又有什麽不能說的,所以,不是你的親信之人,又能讓你有所顧忌。

哦……

阿銘先生,

這位執旗手大兄弟,身份不一般呢,不僅僅是護軍高手這般簡單,大概,是條大魚。”

阿銘放下了酒嚢,用手背,輕輕擦去了嘴角的血漬。

祖昕悅倒也沒害怕,反而嚴陣以待。

“所以,現在是你們,打算不守規矩了麽?”趙牧勾問道。

“別,別,別……”

趙元年擡起手,使勁地搖了搖,而後,對著阿銘道:“阿銘先生,咱就不要冒險了吧。”

阿銘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這位兄弟,如何稱呼?”趙元年問祖昕悅。

“賤名一個,不足言出。”祖昕悅回答道。

“嗯,那確實,罷了罷了,今兒個,就到這兒了吧,回去告訴韓亗,識相的,讓他趕緊撤軍,我家王爺的脾氣,可一向不好呢。”

趙牧勾也似乎是舒了口氣,嚴肅道;“告訴你家那位王爺,這裏是乾國,他現在所在的,是大乾的土地!”

隨即,

二人起身,又是先以兩國使者之禮再接宗室之禮告辭。

福王府雖說叛國了,但官家還未下旨革除福王一系,所以,趙元年現在還是宗室。

雙方帶著各自的執旗手返回。

趙牧勾對身邊的祖昕悅道:“我的罪過。”

“世子殿下言重了,明明是末將主動要來的,怎麽著都應該是末將的唐突和冒失,與殿下您何幹?”

“祖將軍,你說,那位為何不來攻我呢?”

“這幾日連續大雨,道路泥濘,此處方圓,地勢又顯低窪,我軍駐紮之地則又在低窪之處的坡地上,燕人騎兵多,難以施展。”

“是因為這個麽?”

“如果不是這樣,那就可能是對面的那位燕國王爺,看出了我軍之虛實了。”

“只是……看透了我軍的虛實麽?”

這一句話,

趙牧勾沒直接說出來,而是放在了心裏。

另一頭,

也正在打道回營的趙元年未等阿銘發問,就搶先自白開口道;

“銘先生,先前不是元年認為銘先生會不如對面那位絡腮胡子所以才制止了先生您出手。”

阿銘不以為意,道:“是個硬對手,而且還是個純武夫,如果時間足夠,他必然死在我手裏,但雙方的護軍都在不遠處,就算是出手,也來不及真的分出生死的。”

作為吸血鬼,除非碰到專司克制自己的手段,否則,正兒八經的交手,完全可以用血槽來磨平一切。

因為執旗手只能有一個,卡希爾自然不在,要是卡希爾當時在自己身邊,阿銘倒是能有機會嘗試一下快速解決戰鬥。

“銘先生,先前那趙牧勾明顯不是一般人的感覺,至少,他有這個年齡少年郎所不具備的城府。”

“你們藩王,很喜歡比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