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世間第一等舔狗(第2/4頁)

唉,

世人都道燕國平西侯爺兵法師承靖南王;

但在奴才眼裏,

平西侯爺最強之處,不在領兵打仗,而在於地方治政。

奴才以前讀史,什麽文韜武略盡在心中的人物,一直沒個具體的化相,乾國那邊的文人讀了幾本兵書就自詡文武雙全更是容易引人發笑。

可在這位平西侯爺身上,奴才是真正意識到,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這般雙全之人!”

屈培駱搖搖頭,道:“那是因為你沒帶過兵和他在戰場上交過手。”

屈培駱帶著屈氏重新恢復建制的青鸞軍,奔赴勤王,結果被平西侯爺打得很慘很慘。

“那是因為少主從未真正當過家,不知道柴米貴啊。”

二人相視,

隨即,

都笑了。

屈培駱拍了拍自己護腕,道:“你說,咱倆可能過陣子就城破等死了,現在還在這裏吹著一個遠在天邊的人物,不覺得可笑麽?”

“至少,可以證明咱們輸得不冤,不是麽?”範正文繼續道,“都說燕國靖南王用兵如神,百戰百勝,大楚年堯在靖南王面前,只能戰戰兢兢當一個縮頭烏龜。

但靖南王的結局是什麽?下場是什麽?

軍神,軍神,無非是夜幕下的一顆星隕,燦爛歸燦爛,驚嘆歸驚嘆,但也就是來過罷了。

依奴才看,

平西侯爺這種的,現在燕國新君不加以‘制約’,亦或者是新君有能力對其羈絆,但接下來,一旦有所差池……

八百年前,三侯奉大夏天子令開邊,文治武功,哪個不是當世一等?

平西侯爺,已經有這個氣象了,而且,翅膀也長成了。”

屈培駱問道;“所以,說這些有什麽用呢?”

“少主,平西侯爺日後走得越高,您輸給他,就越不會被人們認為丟人了,眾口之中以及青史之內,也將會覺得理所當然。

甚至,

公主被平西侯搶走了,您在這裏,也不會再是小醜之角色,反而會為後世讀史之人所感嘆,到底是怎樣的一位屈氏少主,竟敢和年輕時的……呵呵,搶女人。

而且,還活下來了。

真是,厲害啊。”

屈培駱若有所思,轉而問道;“所以,既然你這個奴才這般看好平西侯爺,這般看好平西侯府的前景,為何還要去燕京呢,直接自請入平西侯府當一個管事的,豈不是更好?”

“媳婦兒兒子在燕京呢。”範正文笑道。

“就因為這個?”屈培駱問道。

“嗨,當年在屈氏手下,也沒耽擱咱叛楚投燕不是?”

屈培駱一時竟無話可說。

武庫打開被屈培駱接管之後,接下來,是範府的府庫。

裏面的金銀珠寶、財貨錦緞被搬運了出來,開始賞賜到下面。

錢能讓鬼推磨,分發財貨,確實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地鼓舞士氣的方式。

平西侯爺打仗,幾句話就能讓麾下士卒嗷嗷叫地往上沖,這也是基於平日裏都將他們和他們的家人喂得飽飽的緣故。

同時,城內願意上城墻的青壯也都得到了賞賜,不管接下來如何,至少現在,範城內,倒是凝聚著一種死守範城報效範家的氛圍。

屈培駱對範正文道:

“我接下來寫一封信給南面的獨孤家家主,就說我屈培駱已經進範城了,給我幾日,我將範城獻出來,希望獨孤家主看在家父和屈氏先祖的面子上,給我這個贖罪的機會。”

這是緩兵之計。

“楚軍,會信麽?”

畢竟面對的,可都是沙場宿將,也是政治上的老狐狸。

屈培駱很自信地道:

“你想到我會這麽賤麽?”

範正文搖搖頭。

屈培駱點點頭,道:

“他們也一樣。”

上一次從帶著公主和柳如卿從範城歸來後,

梁程曾找到過瞎子匯報過關於屈培駱的事。

瞎子善於分析人的心理,

直接就道:

屈培駱這人,在主上手上輸了太多次,輸了愛情,輸了事業,輸了家底,甚至,輸了家國。

在戰敗後的青灘上,他本想自刎,卻被攔下了;

初放歸楚地時,他想反叛,也被攔下了;

任何事兒,次數久了,也就麻痹了,自殺這種事兒也是一樣,不是忽然怕死了,而是提不起勁了。

他的痛苦之處太多,郁結之處也太多,再加上主上曾興起的一些惡趣味,對這位屈大善人,可謂是極其殘忍;

但也正是因為這種大力出奇跡的方式,起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梁程問屈培駱是鐵了心歸順咱們了麽?

瞎子沉吟了一會兒,道:

你知道吳三桂麽?在喜歡對歷史看熱鬧的人眼裏,吳三桂是為了圓圓沖冠一怒為紅顏引清兵入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