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反擊,從現在開始!(第2/5頁)
屈培駱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位屈氏嫡長子,在一定程度上,其實真沒那般不堪。
第一次時,阿銘假扮了攝政王,偏偏攝政王也真的來過,所以才得以讓鄭伯爺帶著公主輕易地逃脫;
這一次,他對上的是野人王。
野人王是何許人也?
是曾經和他父親平輩平起平坐在望江東岸互為犄角的梟雄人物。
屈培駱接過了刀,
橫在自己脖頸上,
面朝湖面,
道:
“倒是,讓家父蒙羞了。”
鄭伯爺則平靜道;“放心,不需多久,屈氏全族上下,無論老幼婦孺,雞犬不留。”
“……”屈培駱。
岸邊的風,變得有些壓抑起來。
屈培駱笑了,
側過頭,
看著鄭伯爺,
道;
“您覺得現在用這個來威脅我,還有用麽?”
我都已經是要自裁的人了,還會在乎其他?
“我這人,就是喜歡自言自語,抱歉,打擾你正事了,沒事兒,你做你的事,我說我的。
範家不是已經反了麽,範正文早就是我的人了,依照範家對你們屈氏的熟悉,日後我大燕鐵騎打到那裏去時,你以為姓屈的能逃走幾個?
本伯呢,
其實挺心胸寬廣的,
誰讓我不痛快,
沒事兒,
我讓他全家一起永遠無病無痛。”
屈培駱則道:
“大戰未了,伯爺您以為,打贏了我一場,大楚,就亡了麽?”
“我自哪裏來?”
“燕國?”
“不,是水上,你應該收到了消息,荊城的糧倉,已經被我燒了。”
“大楚,還是能堅持……”
“我自哪裏來?”
“什麽?”
“我自據羊城來,我在據羊城下,待了好多天,卻未曾向城頭放出一根箭矢。”
“伯爺,您到底想說什麽?”
“我在據羊城下,每天吃著禦賜的糕點,看著獨孤家的軍隊,看著其他各家的軍隊,繞過據羊城,徑直向北而去。
我不會騙你,我沒見到我那位大舅哥,也就是你們大楚的攝政王,但……”
鄭伯爺低下頭,看著依舊將刀橫在脖子上的屈培駱,
繼續道:
“我有種感覺,你們的王上,在借刀殺人。”
“呵呵,哈哈哈哈哈……”
屈培駱笑了起來,
道:
“我還以為伯爺您想說些什麽呢。”
攝政王,昔日的四皇子,他的雄才大略,各家貴族,其實是心服口服的。
所以,屈培駱不認為攝政王會如此目光短視,值此國破之際,依舊行這種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我就是有這種感覺,真的,或許,你覺得我是在騙你,在挑撥離間,如果你覺得我會用這般低級的手法來離間;
嗯,
那就是吧。
其實,
我也不知道你們的王上,他的底氣,到底來自哪裏。
用不了多久,
很可能現在已經開始了。
我大燕靖南王爺將率數十萬鐵騎,無視鎮南關,直接打入楚國本土,入上谷郡,進楚地腹心。
年堯,
他能拿什麽攔?
失去糧道的他,只能領著楚軍在關內當一支孤軍,他要北上,隨他去,反正晉東之地除了我雪海關外,早就被連年戰亂打爛了,他能在晉東搜刮到一擔米,我算他厲害。”
一旦靖南王大軍出動,無視鎮南關內外的楚軍,那麽,年堯的局面就尷尬了。
要麽,繼續當縮頭烏龜;
要麽,只能強行出來決戰;
沒第三條路。
因為他連極限換家的可能都不存在了。
而燕軍,將完全掌握這場戰爭的主動權;
讓田無鏡來打順風仗,
想想,
該有多恐怖。
“伯爺你可知,若是我今日不自殺,日後史書,會如何記載我?”
“史書,不會為小人物留太多的筆墨。”
“呵呵呵……”
“他日,我大燕若是能一統諸夏,你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就算是你殊死抵抗了,可能千百年後,史書上會留下六個字的評價:破壞民族融合。
天兒,
不早了,
早食的時辰快過了,弟兄們還都餓著肚子呢。
你也麻利點兒,
是抹脖子還是彎個膝蓋,
咱來個痛快話。”
屈培駱沒把脖頸上的刀放下來,而是道:
“其實,我不想死。”
“我知道。”
“但您,似乎一直在逼我去死?”
“一個不想死的人,就算是站在懸崖邊,對四周喊一萬遍不要過來,過來我就跳下去,他也不會跳下去的。”
“辛苦您了,對我浪費這般多口舌。”
“沒事,作為勝利者,在這會兒,吹吹湖風,和自己的手下敗將聊那麽幾句,其實,心裏挺愜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