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裝的(第2/3頁)

寧思音檢查作業,筆跡模仿很到位,連她自己打眼一瞧都差點信以為真。

很不錯。她爽快付了一半酬勞,達成這筆交易。

不過雖然找好了代筆,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寧思音的空閑時間照舊待在書房,抄抄寫寫,做出一種每天頭懸梁錐刺股抄寫一萬字的假象。

她萬萬沒想到,都要離婚了,蔣措斤斤計較的那一面終於暴露出來,要求她義務的次數顯著增加。

那天晚上的狀況不斷重演,經常她抄著抄著,就被他從書桌前抱走了。

白天抄離婚協議,晚上又要履行義務,冰火兩重天,寧思音都怕時間長了自己的靈魂搞分裂。

臨近聖誕節的一天傍晚,她下班回到家,發現抄好放在書桌上的那一沓紙上多了好幾個洞,像是被什麽鑿穿了。

一大半都報廢,粗粗一數十來份。

寧思音懵逼地拿起那些破了洞的紙。

蔣措應該幹不出這麽低級的事;家裏傭人很有規矩,未經允許從不進出書房,更別提亂動她的東西;旺仔並不喜歡玩紙,它的牙也咬不出這麽大的洞。那就只有……

她轉向窗邊站架上正吹著晚風梳理毛發的鐵蛋。

鐵蛋感受到她的注視,大概誤會她被自己的美貌折服,驕傲地抖抖羽毛,爪子抓著站架往下一倒,吊在空中蕩秋千,邊蕩邊騷包地歪頭看她。

“……”

寧思音成功被這個逆子氣到了。

“還跟我臭美?信不信我把你尾巴毛給你拔了。”

鐵蛋“嘎”地一聲馬上站起,不知道這個女人又吃錯了什麽藥,要對它下毒手,倉惶逃走:“頭可斷!尾巴不可斷!”

然而陰險的人類早已摸透了它逃跑的方式和路線,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它給逮到了。

未經審判就直接被定了罪的鐵蛋被迫接受“面對面恐嚇”的刑罰,等蔣措回來的時候,它整只鳥已經蔫了,癱在桌子上,猶如一只死鳥。

旁邊就是它的犯罪證據——一疊滿是洞的紙。

寧思音抱著手臂坐在沙發上,眯眼盯著他的表情,隱約可見大寫的兩個字——算賬。

蔣措瞥了失去夢想的鳥一眼,像個下班回家發現孩子被媽媽教訓了的父親,問道:“它又調皮了?”

寧思音指指桌上的紙:“喏。它幹的好事。”

蔣措坐下來,看不出一點心虛的樣子:“那要辛苦你重新抄了。”

寧思音瞅著他,眼神有那麽一點古怪。她拿起紙晃了晃,“不過我好像聞到這上面有味道。好像是杏子,還有無花果。你聞聞——像不像它最喜歡吃的那個零食棒的味道?”

處罰完鐵蛋,她才發現這點。

由此可以推斷,鐵蛋之所以把她的紙啄成洞,是因為上面放了它愛吃的東西。

換言之,它是被零食引誘犯罪的。

案子破到這裏,幕後黑手明顯指向了蔣措。

寧思音有心觀察他的反應,想以此印證自己的推理。

沒想到蔣措很坦蕩地承認了:“早上喂它的時候,被它碰掉,落在上面了。可能是在那時沾染上的。”

合情合理,寧思音反倒沒話說了。

她討價還價:“既然這樣,就是你們倆的責任,那這些也應該作數,不應該讓我重新再抄。我說的合理嗎?”

“合理。”蔣措很好說話,伸手拿起那疊紙,端詳幾眼,狀似無心道:“這個字跡,似乎和你之前的不太一樣……”

寧思音心頭警鈴大作,連忙把紙拿回來:“是嗎?”清清嗓子,“可能是我抄太多,累了,筆跡有點潦草了。”

“是嗎?”蔣措眼裏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是。”寧思音這個俊傑非常識時務,馬上改口,“算了,我重新再抄一遍抄好了。”

蔣措笑笑:“辛苦。”

寧思音給他一個皮笑肉不笑式的假笑。

不愧是能幹掉蔣乾州當總裁的人,真他媽精明,這都能看出來。

-

晚上越想越懷疑,會不會是蔣措為了拖延時間,讓她多履行義務,所以故意誘導鐵蛋犯罪的吧?

翌日早晨,寧思音特地叫廚房炒了一大盤韭菜炒雞蛋。

知道蔣措不愛吃韭菜,還給他夾了一堆摞在碗裏,端著一張陰陽怪氣的笑臉:“多吃點,補補腎。”

蔣措輕輕一挑眉,目光從碗裏的韭菜擡起,緩緩問:“是我哪裏讓你不滿意了嗎?”

“……”

寧思音剛想啐他臉皮厚,蔣聽月在餐桌對面嘖嘖:“你們兩位可以注意一下場合嗎,這裏還有小朋友呢。”

寧思音一扭頭,對上昕昕昳昳兩雙無辜的眼睛。

昳昳啥也不懂地問:“三奶奶,韭菜真的可以補腎嗎?”

桌上一圈大人欲言又止,寧思音老臉差點被羞沒,面不改色地低頭喝湯:“嗯嗯對身體好。”

臨出門之前,蔣措將手表戴上左腕,跟她說:“我今天出差,要去四天。如果事情順利,會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