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好人卡(第2/4頁)

仔細看的話,這人眼神非常冷靜,比他身後那群人都要冷靜,與他本人表現出來的圓滑氣質也格格不入。

見人三分笑,走到時硯身前,手裏拿著一張圖對著時硯的臉瞧了又瞧,最後滿意的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收起手裏的圖紙踹進兜裏。

語氣十分客氣,彎腰對時硯道:“聞少爺,敝姓趙,您可以稱呼我老趙。

我們老爺子聽聞您在海城對堂少爺的關照,知道您近幾天要來滬城,特意讓我們來接您,還請您賞臉,給我們一個略盡地主之誼的機會。”

時硯算是聽明白了,感情這都是竹容的功勞。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是他在出發前給竹容發電報,告訴對方他近期要來滬城取走那筆錢,因此才會暴露消息。

不過這也不是壞事,甚至可以說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不知道出老爺子為何要見他,但既然竹容做了這個好人,時硯只能在心裏默默感謝對方,並給對方發一張好人卡了。

但同時,這件事來的太過蹊蹺,太過及時,顯得跟提前精心設計過的一樣,讓時硯不得不提高警惕。

權衡過利弊後,時硯還是決定跟眼前人走一趟。

出發前,有件事時硯不得不提醒眼前之人:“趙叔,在下時硯。”

然後指著旁邊充滿防備的時臨:“舍弟時臨。”

“先生可以稱呼我們小時。”

小時是不可能小時的,這人非常自然的稱呼兩人為時公子,一點兒不解和好奇的意思都沒有,要麽是真不感興趣,要麽就是對兩人在海城的處境一清二楚。

時硯想,眼前這位很可能是後者。

趙叔想親手幫二人拎行李,時臨直接抱著行李箱不松手,時硯見狀感謝了趙叔的好意:“裏面有些東西對我們個人而言十分重要,還請見諒。”

其實這東西流落在外也不見得有什麽危害,都是一些兩人親手設計,想要私人訂制的實驗器材,臨出發前,熬夜畫了好幾天,是兩人的心血。

落到不識貨的人手中,最多是一打草紙,還要被嫌棄上面畫了太多圖,用起來不方便。

就算是落入同行手中,也最多能推斷出這是要做某一項實驗,其余的什麽都看不出來。

但時臨在學術方面就是有這樣一種執拗,但凡涉及到專業領域,一切對他來說都很重要,時硯不覺得這樣有什麽問題,也樂意護著時臨的這份天真。

一溜兒汽車使出車站,時硯他們的車走在中間,前後被保護的密不透風,讓時臨有一種大佬出街的既視感。

“哥你在海城都沒這待遇,沒想到來滬城享受上了,還是托竹容那個老男人的福,啥感覺啊?”時臨小心的拎著箱子問時硯,一點兒沒有在別人地盤上說主人家壞話的尷尬。

甚至有幾分刻意的意思在裏面,反正他覺得盡管時硯和竹容私下裏做了點兒小生意,賺了不少錢,但那點兒錢對上青竹幫這個龐然大物的時候,簡直九牛一毛,絕對不到驚動竹老爺子的地步。

雖然他將大部分時間精力全部投入進醫學研究上,但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

因此時臨才會出言試探一下趙叔的反應。

時硯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很快收回視線,淡定的回答:“都是出於安全保障的罷了,這般大張旗鼓,要麽是有意為之,要麽是不得已為之。

看這架勢,要麽是青竹幫最近不太平,要麽就是整個滬城都不太平,但我看街上行人神色如常,消息最靈通的商家全部開門迎客,應該就是前者吧。”

時硯說的坦坦蕩蕩,絲毫沒有刻意放低聲音小聲說話的打算。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趙叔和司機自然都聽到了,趙叔眉頭一跳,通過後視鏡看兩人。

趙叔不意外時硯能猜到這些,讓他驚訝的是,容少爺來信說聞家的事情非常復雜,但聞家這兩位真假少爺的關系是外人想不到的親厚。

以前趙叔是不信的,在道兒上混,什麽樣扭曲的事情沒見過?但凡涉及利益,親生父子都能反目成仇,提刀互砍,何況這種稱得上仇人的關系?

但今日親眼所見,從一見面到現在,兩人的所有舉動都在說明,這二人彼此間非常信任,絕不是裝出來的和諧。

時臨這位真正的聞家大少爺倒也罷了,是個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年輕人,倒是時硯,果真如容少爺所言那般,是個讓人摸不著底的人。

時臨被時硯說的一愣一愣的:“那咱們豈不是很危險,這般高調,豈不是成了人家明晃晃的靶子了嗎?”

時硯點頭:“是啊。”

話音剛落,神色一廩,突然按著時臨的腦袋往下一壓,隨後耳邊響起木倉聲以及玻璃破碎的聲音。

周圍很快響起成片的木倉聲和呼喊聲以及有人受傷的痛呼聲,參戰人數超標,顯然雙方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