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好人卡

說起來, 竹容那個老男人除了在看聞時薇時眼神不太對以外,身為滬城最大民間幫派組織青竹幫竹老先生唯一的侄子,做事一向非常靠譜。

因此時硯當初想擁有一筆能躲過聞家視線外的錢財, 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竹容,時硯出資出主意, 竹容出人手幫著處理問題,買進賣出的生意做得低調不張揚。

近半年來,竹容發現時硯賺的盆滿缽滿, 早就對時硯賺錢的能力心服口服, 忍不住和時硯成了商業上的合作夥伴,跟著時硯賺了好大一筆。

用竹容的話說:“這他娘的比我們收保護費,開會所, 走私木倉、支彈藥來錢還容易, 關鍵是他娘的安全,沒有人員傷亡,我酸了。”

時硯只能說:“確實沒有人員傷亡安全的很, 但很容易就讓進去的人血本無歸,直接跳樓了此殘生。”

要說手上這筆生意來錢快,那也算不上特別快, 可對目前的時硯來說已經夠了。

但這件事唯一的一個問題,就是賺的金條吧,只能時硯親自去滬城銀行取, 別人不行。

因此時硯此行去港城前, 還得先前往滬城取錢。

將這些事簡單的對時臨說了, 時臨聽得目瞪口呆,同時想到了一個問題:“哥,你給時薇姐那些金融方面的書, 該不會是你自己用過的吧?要不然你怎麽會那麽容易就找出來?讓時薇姐去學金融,是不是你早就想好的事兒?

我沒記錯的話,那是去年的事情吧?你從那麽早就開始打這件事的主意了,可真是個老狐狸!”

我可真是太感謝你的誇獎了!不過這也確實是個好問題。

時硯當然不會承認,只敷衍道:“我只是關心時薇姐,不想她整天無所事事不開心而已,就跟你關心溫雲姑娘,想讓她找點兒她真正喜歡的事情是一樣的,我們是親人不是嗎?”

說起溫雲,時臨的悲傷情緒瞬間就上來了,穿著鞋躺在臥鋪狹窄的床上,看著上鋪的床板,情緒低沉道:“咱們離開的時候我沒提前告訴她。

我們算是從小相依為命長大的兄妹,從沒分開過這麽長時間,算上出國那次,這是我第二次不告而別,且歸期不定。”

時臨一條胳膊輕輕搭在眼睛上:“臨走前,我讓人打聽過,溫家現在很亂,溫到緣和沈明心離了婚,外面有的是女人想光明正大走進溫家。

據我對老爺子老太太的了解,他們眼裏只有外面女人生的孫子,根本看不上那些女人的出生,大概率還是會給溫到緣找一個門當戶對女人結婚。

到時候溫雲的處境會更加艱難,我留的那些錢財,對她一個弱女子起不來任何作用。”

時硯心說,溫雲可不是什麽弱女子,或者說,人一生的機遇是非常難以預料的,雖然溫雲的前半生看似柔弱,一直靠著溫家討生活,但誰能想到,她在劇情中,經歷了和時臨一系列事件後,會變的那般堅韌呢?

不過這些事就不用時臨知道了,一本書剛好看到結尾,時硯輕輕合上,外面走廊有乘務員對每一個軟臥的客人溫聲提醒:“滬城車站就要到了,請您帶好行李,注意安全。”

這年頭能坐得起火車軟臥的人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因此乘務員對每一個客人的態度都十分客氣,這邊小心謹慎的樣子,和前面兒坐票車廂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人一個手提行李箱剛出火車站,時硯還在和時臨商量:“前年有位住在滬城的長輩做壽,我跟著翁叔來過此地,不過當時的吃穿住行都有人打理,不記得哪裏住宿比較方便,等會兒可能要多找一找。”

時臨非常看的開:“我看這邊很多拉客的黃包車夫,想來都是本地人,知道的很清楚,咱們隨便問問就能知道。”

時硯搖頭,算是徹底看出來這位大少爺在國外留學三年時間中,確實醉心學術,對民間疾苦一點兒都不了解。

於是耐心解釋:“這邊的黃包車夫和當地的一些旅館都是有合作的,他們幫著拉客是按人頭收好處費,回頭多半要將我們帶去隱藏在巷子深處不為人知的小院子,萬一遇到圖謀不軌的就糟了。”

時臨雖然驚訝,他是天真單純,又不傻,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門道。

兩人正說著話,一回頭,發現從人群中一溜兒十幾個人高馬大兇神惡煞的黑衣人擠出人群朝著他們走來,大馬金刀,一身煞氣,氣勢洶洶,目標非常明確,讓時硯想說對方找的不是他們也不行。

滬城人真是見多識廣,第一時間遠遠地散開,將場地留給當事人雙方發揮。

時硯直接將時臨強硬的拽到身後。

領頭人四十歲左右,小平頭,額頭上有一道不明顯的刀疤,身穿黑色棉布長衫,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圓滑的樣子,與他身後一群小弟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