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道德綁架(第2/4頁)

時臨得到時硯這話,高興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徑直去後院洗臉,在屋子的衣櫃裏準確找到他存放在這裏應急的衣服換上,又覺得不對,脫衣上床,拉開被子,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閉上眼睛前,朝站在門口的時硯道:“哥,我好幾天沒睡醒了,先睡兩個小時。”

話音落不到一分鐘,床上響起了小呼嚕聲。

時硯關上房門轉身去了前面。

為了帶走時臨,原計劃五天後啟程前往安城的事出現變故,時硯不得不聯系劉仁,說明這邊的情況,希望對方配合。

劉仁身為聯絡員,原本就藏身在海城某一處,對於海城這幾天發生的重大事件一清二楚,本來還在擔心時硯二人因為這個變故,使這一趟行程有異,一直在想怎麽說服兩人。

在劉仁的認知裏,聞家發生那樣的大事,時硯這個聞家義子為了逃避眼前尷尬的身份,跟著他走的可能性反倒是變大。至於時臨,突然從小可憐成為手握半個海城的聞家大少爺,跟著他去安城受苦的可能性變成無限小。

但這二人於安城而言非常重要,安城一個都不想失去。

因此劉仁心中假象的主要說服對象就是時臨。

現在突然收到時硯的消息,不用他去說服,人家主動要求隨行,劉仁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不配合,唯一擔心的就是夜長夢多,發生變故。

不過時臨為了夢想,認真起來,做事兒非常靠譜。

先是在聞家不動聲色的扮演一個懵懵懂懂,謙虛好學還有些受寵若驚的大少爺,讓學習就學習,讓參加各種宴會就參加。

直到聞家的認親宴結束,都沒人發現時臨的異常。

只能說,聞家人對時臨還是不夠了解,都以為他會短暫的被聞家的潑天富貴迷了眼,陷入其中不可自拔,還在不動聲色的想辦法開闊他的眼界,讓他的視線從聞家走出去,放眼整個海城,整個國家,甚至國外。

不要太小家子氣。

誰都沒想過,時臨,他根本就不稀罕聞家的這些東西。

是溫時臨的時候不曾羨慕,是聞時臨的時候,只覺得是沉重的負擔。

於是,在某天清晨,一向勤勉好學的大少爺錯過飯點兒半個小時,傭人和家庭教師摸不準這位大少爺的脾氣,不敢去打擾。

一個小時候後還不見人影,不得不同時稟告聞父聞母。

夫妻二人敲門得不到回應,兩人的一致反應是時臨生病了。

等從外面開門進屋,床上空空如也,只在桌上看到時臨留的信後,夫妻二人先是生氣,再是詫異,最後才是震怒。

聞父閉上眼又睜開,立馬道:“去十裏鋪的小診所找!要快!”

十裏鋪當然是找不到的人,那裏已經被時硯轉讓給了旁人,裏面正在敲敲打打的裝修,掌櫃的準備將那裏改成飯店。就連劉阿婆和藥童,也領了時硯半年的工資,去找下家了。

聞父氣的在家裏跳腳,一連摔了好幾個他心愛的茶杯,碎片掉了一地,家裏的傭人們嚇得不敢靠近,遠遠躲開。

“時臨肯定跟那個孽障跑了!我就知道他不是表面上這麽安分,都是裝出來給我們看的!偏你心軟,暗中護著,不讓人去打擾他!

你瞧瞧他都做了什麽事兒?但凡還有一點兒良心,念著我們家養他十幾年的恩情,也做不出這種事兒!這一年時間,那孽障將時臨哄得服服帖帖,還不知道帶著時臨去做什麽危險的事呢!

時臨無事便罷了,要是掉了一根毫毛,我要那個孽障好看!”聞道遠憤怒的咆哮從書房傳遍整棟公館。

“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怎麽就能確定時臨是跟時硯走了?現在外面鬧革、命鬧的多兇你又不是不知道,別的不說,宋家幾個孩子不就跟人偷跑去燕京鬧革、命去了嗎?

萬一咱家時臨也是這樣,我倒寧願他跟著時硯一起走了,至少安全。時硯這孩子做事心裏有成算,不會自尋死路,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聞母對聞父這段時間強行給兒子灌輸諸多知識的態度多有不滿,在聞母看來,兒子剛找回來,丈夫還年輕,教導兒子不急在這一時,沒必要將人逼得太緊。

結果丈夫非說時硯多優秀,時臨不能比他差了,否則就是給外人或者家族內部攻擊時臨的機會。

道理她都懂,但看孩子每日疲憊的神情,做母親的就心疼不已。

聞母甚至認為,時臨這次不聲不響的離家出走,聞父的這一番操作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聞父不好說自己孩子,於是將怒火轉移到溫家那頭:“都是溫家和沈明心將我好好的兒子給禍害了!

我們將時硯教導的有多優秀整個海城人有目共睹,走出去誰不說一聲少年英才?你瞧瞧溫家是怎麽對待我兒子的?

除了醫術,什麽都不懂!這樣就算將來繼承了聞家,還不是被下面人糊弄的團團轉?好歹溫家也是海城數得上名號的人家,家裏明面上唯一的孩子,任其野蠻生長!他們怎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