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耙耳朵(第2/2頁)

天可憐見的,雖然他不甚在意和弟弟私下有了婚約的雲氏,但好歹是弟弟心心念念想娶回家的女人,且於這個女人於弟弟有大恩,受他們家牽連身亡,他怎麽可能不聞不問?

等所有事情平息後,他認真的將雲氏的後事全部交給程嬪處理。但歸根究底,還是他識人不清,是他的錯,沒得反駁,只能被雲氏罵到臉上來還要強忍著。

皇帝心裏已經盤算了上百種方法,回頭怎麽審問程嬪,哦,現在應該稱呼為賢妃,視線偶然間和時硯對上,看見那孩子看好戲的眼神,心頭沒來由覺得親切。

朝時硯招收:“阿硯你過來坐,如今真相大白,你就是裕親王的世子,你父親當年住的府邸大伯還讓人好好保存著呢,你想不想去京城瞧瞧你父親當年住的地方?”

時硯施施然做到皇帝對面,慢吞吞給自己倒了一杯蜜水握在手心暖著,一副身體虛弱的樣子,面色有些蒼白,直接拒絕:“不去了,聽我舅舅寫信回來說,北方風沙大的很,一到冬日冷氣能將人耳朵給凍掉。

我這幅自小就長在南方的小身板,還想多活兩年呢,就不特意去北方送人頭了。”

皇帝:“……”槽點太多,他竟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索性皇帝也知道這一家子都不搭他的話茬是為了什麽,直接起身,整理了衣袖,鄭重的對著悅娘方向作行了揖禮:“弟妹,往日種種,都是朕這做大哥的不是,在此給你賠禮了。你今日所言,句句在理,朕辯無可辯,是朕理虧在先,無怪你怨恨與朕。

還請你看在京中母親年邁,想見一見失散多年的小兒子的份上,與朕一同回京。”

皇帝做到這份兒上,足以看出賀大山在他心裏的地位,且他都親口承認了悅娘的身份,還拿家裏老人出來說事,其余人確實無話可說。

悅娘面上淡淡的,對著皇帝蹲身一禮,轉頭在人看不見的地方,狠狠掐了賀大山一把。

賀大山立馬忍著痛對皇帝道:“大哥,去京城可以,但咱們事先說好了,這事兒別整的大張旗鼓的,我們不會在京城長住,最多兩個月,我們是要回來過日子的!”

皇帝嘴上答應的很痛快,心裏想的是:京城繁華,什麽沒有?到時候但凡你們之中哪個被京城的繁華給迷了眼,自個兒不想回來,那還不是一家人都不能回來?到時候可就不怪朕不守信用,現在說什麽都太早了。

皇帝見賀大山松口,立馬趁熱打鐵將出發的日子給定下來:“朕是微服出宮,時日已久,朝中還有許多大事等著朕回去處理,不能久留,不若咱們明日就啟程,京中太醫院還有許多手法高明的太醫,也可早日為你們二人問診,找出病因。

弟妹你一日不想起當年發生了何事,就一日無法與當事人對峙討回公道不是?”

賀大山自己不覺得失去記憶有什麽,現在日子照樣過的開心,也不怎麽想讓悅娘想起來:“聽起來就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非要折騰的想起來,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大哥你隨便找個借口將人給關押起來審一審,就不信還有人的嘴能硬得過皇宮內的一百零八種酷刑。

落安縣的縣太爺都能用手段讓錢老爺那個不近男色的硬骨頭簽字畫押,親口承認他有龍陽之好,一輩子就沒對女人感興趣過。我就不信皇宮內的手段還能比咱們縣太爺差了。

實在不行,您暫時將縣太爺帶回京,讓他幫您審理一下也不是什麽大事吧!可別說你舍不得你的那個愛妃啊?

我這輩子就悅娘一個媳婦兒,阿硯一個孩子,心疼他們是理所應當,至於你老婆孩子一大堆,說不定還有你叫不上名字或者沒見過幾面的小妾呢,說心疼媳婦兒的話可就太假了,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賀大山還記得去年縣令想幫外人謀奪他們家釀酒方子的事兒呢,順便不著痕跡的就給縣令上了眼藥。

皇帝再次被賀大山這個弟弟的懟的啞口無言。

不得已,當面應承下來:“只要你們跟我回京見母親她老人家一面,我馬上寫信回去,現在就讓人查當年之事!”

賀大山小眼神兒往悅娘臉上飄,悅娘面上淡淡的沒什麽表情,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柔軟的手在賀大山後腰上輕輕拍了兩下。

賀大山收到信號,一臉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我看著你寫,寫好讓人送出去,咱們就說定了,明日啟程。”

皇帝:“……”

簡直要被這個弟弟氣死了,十幾年不見,且對方還失憶了,怎麽比沒失憶前還難搞?皇帝有理由懷疑他弟弟沒失憶,只不過是故意在搞他。

站在悅娘身邊,將悅娘小動作盡收眼底,順便利用自己的身形幫助悅娘打掩護的時硯:賀大山你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沉默冷峻聰慧的賀大山了,現在的你,只是一個怕媳婦兒,用盡所有智慧討好媳婦兒的耙耳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