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反將一軍(第2/3頁)

時硯懂了,這意思就是說,在上面還沒徹底定罪之前,其余人都好好關在宗人府,單就李時墨因為把女主謝明月的肚子給搞大了,受了不少罪,可能看起來非常慘。

時硯點頭表示理解:“這都是他該受的。”

宗令走了後,時硯按照對方的指點,順著逼仄的巷道走了一段,終於在最裏間見到了剛被粗暴清理過,臉上全是冷汗的李時墨。

李時墨趴在一堆稻草上,身上的衣服像是剛換過,雖然幹凈,但背上這麽一會兒功夫,又滲出暗紅色血水,頭發亂糟糟的糾結在一起,臉上倒是幹幹凈凈的,但漏在外面的手臂和腳,證實了事情不是他看到的這麽一回事。

時硯就明白宗令那個老家夥一路上帶著他彎彎繞繞走了那麽多彎路,應該就是讓人提前來打理李時墨了。

李時墨旁邊是一手捂著肚子,同樣臉色慘白,竭力安撫李時墨的女人。雖然處在這樣的境遇,但依然能看出對方確實有一張見之忘俗的臉。

宗令這老家夥也是有意思,一方面覺得皇家之人被人欺辱了,就打斷對方的腿。另一方面覺得謝明月丟了宗室女子的臉面,為了懲罰她,直接將她與奸夫關在同一間牢房內。

時硯心想:原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小甲幽幽提醒:“現在成前女主了,咱們這個世界無cp,只有你一個男主。”

時硯:“滾。”

至於旁邊牢房關押的定北王一家子,時硯是沒興趣關注的。

李時墨聽到動靜歪頭看過來,眯著眼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大笑出聲:“哈哈,哈,你可真是我的好四哥!

我還當有什麽貴人要來,值當宗令那個老家夥興師動眾的折騰我!沒想到竟然是你!

呵,民安伯,民安伯,確實是個貴人了!”

李時墨情緒突然激動,目眥欲裂,對著外面的時硯破口大罵,將背後的傷口都崩開了也無

所顧忌:“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啊!?

看到我現在成了階下囚,而你是高高早上的民安伯,你開心了嗎?滿足嗎?是不是還想高高在上的對我進行嘲諷,說什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鬼話!讓我對你愧疚,讓我趴在地上像條狗一個對你搖尾乞憐!給你求饒?以求讓這條小命苟延殘喘?

我告訴你,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對你低頭!我從記事起,娘就告訴我,四哥你就是我的踏腳石,就是為了我將來的康莊大道鋪路的石子兒,我要什麽,你就得給我什麽。

我在外面光鮮亮麗,在家裏高高在上,說一不二!你只能像個老黃牛一樣,去給我掙錢,去給我爭取我想要的一切!

一切明明都是按照娘的想法走的,怎麽爹一走,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你為什麽要斷親?為什麽要將家裏剩下的銀子都帶走?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行為,我和娘在村子裏遭到了多少白眼兒?受了多少委屈?

你還是個人嗎?啊!娘她老人家一路乞討來京城找你,你卻連她老人家面的都沒見,就讓族老將人當犯人一樣給帶回村子關押起來!

李時硯!你不是人!

我李時墨落到今日下場,是我命不好,上天不眷顧我!但你這樣的人,能走到這一步,上天屬實無眼!我不服!”

時硯什麽都沒說,聽著這話,就知道李時墨這人心態已經崩了,人也就廢了。

倒是女主謝明月,不愧是能掌握實權的郡主,現在這幅氣度,很能讓人高看一眼。

謝明月一巴掌扇在李時墨臉上,大聲呵斥:“閉嘴!”

然後在對面牢房定北王一家人都看過來時,謝明月抿著嘴跪在時硯面前,輕聲道:“民安伯,李時墨以往做的事我不是不知,只是現下說這些為時已晚。

我在這兒替他給你道歉,還請你看在你們兄弟一場的份兒上,想辦法留他一條性命,看在這一切他都不知情的份兒上,在外面找個地方圈禁起來,讓他了此殘生吧!”

時硯挑眉,目光放在謝明月肚子上,似笑非笑的反問:“你是想生下這個孩子?”

本朝在開國之初,上位者就對皇室宗親十分優待,即使造反這樣的大事,頂多就是圈禁一輩子不得自

由。

當然皇家之人圈禁起來,其余起哄跟著造反的,就沒好果子吃了,該如何便如何,不留一絲情面。

所以,謝明月十分清楚她大概率不會有性命之危,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能得自由,可謂是煞費苦心,能屈能伸,比李時墨強太多了。

要不是立場不同,時硯倒是真的佩服這個女主。

李時墨配給她,委屈了。

但時硯也不會答應她的請求,只淡淡道:“我今兒來,只不過是奉陛下命令走一趟罷了,我與李時墨之間,早在多年前就毫無親情可言。”

謝明月聽明白了時硯的潛台詞,也更加明白了皇帝對時硯的看重,無力的跪倒在地上,倒是對面的定北王,突然出聲道:“小子,你比我女兒找的這個窩囊廢強多了,若是當初我女兒選了你,今兒這天下,說不定就是咱們一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