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被山間薄霧舔舐過的木質長廊冰涼,我把臉貼在上面,讓那微潮光滑的木頭熄滅血液裏流淌著的火焰。外面無盡綿延的青山占據了視線,濃淡不一的蒼綠伴隨著淡灰色的水汽,我已經看厭了遠山的弧度。

就像擺滿臥室的油畫一樣,那是綠色的漩渦,會將久久注視著的人拖進無法逃脫的深淵中。

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在某一日出現在我的腦海,自那之後我就不願凝視外面。

外面……哪有什麽外面?這裏是我和弟弟的家。

奇怪。

“我和弟弟”?

我明明是一個人長大的……不,也不只是一個人。好奇怪。我在想什麽?

金發的美人穿著松垮的浴袍,嘴唇是薔薇般的淡紅,眼睛像一片無法看穿的藍色冰湖。踏上長廊時地板發出難以承擔似的吱呀聲,傳進我緊貼著的耳朵裏。

“哥哥在這裏做什麽?”

我的手指開始不自覺顫抖,扣進榻榻米的邊緣不肯放開。他在我身邊蹲下,手指碰上我發冷的身體時如同熾熱的火星迸濺,仿佛真切帶來了這種疼痛,我嗚咽一聲蜷縮起來。

“這附近的確沒有人,但也要把外套穿起來,著涼了怎麽辦?”

他的聲音甜蜜柔軟,有一點輕微上揚的尾音,無奈似的嘆了口氣:“哥哥,說過很多次了,你的傷沒有完全恢復,不能下床。你爬了這麽遠,腿難受不難受?”

我搖頭,被他伸手抱起來,回到綠色圖畫環繞的屋內。

他很小心的給我蓋上被子,坐在床邊撫摸我的頭發,輕聲囑咐道:“秋天山裏冷,哥哥不要隨便離開房間,需要什麽和我說。”

我盯著他猛看,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我臉上有東西?”

“好看。”我說,“你很漂亮。”

他愣了愣,露出一個極其美麗的笑容,似乎能瞬間照亮整個房間,又迅速暗淡下去:“哥哥,你是不是又不記得了?我是你弟弟。”

“弟弟。”我重復,明明腦海一片空白,卻極力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正常狀態,“我記得,我有個弟弟,我和他住在一起。”

“對,是我。”他親了親我的嘴唇,用誇贊的語氣說,“我叫安德烈,這次一定要記住。”

安德烈是我弟弟,我努力記住這一點,仿佛在光滑的油性紙面上艱難的寫下內容。舌根因為激烈的吮吻有些發麻,我在心裏想:但是,兄弟間可以接吻嗎?

一吻結束,我漲紅著臉喘氣,無意間對上安德烈既悲傷,又喜悅的復雜眼神。

我弟弟好奇怪。

他看了我一會兒,忽然說:“我不該給你用那麽大劑量,當時太心急了。哥哥,說到底怪你總想著逃跑,這裏離市區那麽遠,而且電話是內線,你撥給誰管家都聽得到。”

安德烈似乎在和我說話,但我聽不懂,只能費勁的記住每一個字:“我警告過你幾回,你還非要報警,真笨。在別人眼裏,你是個摔傷後神智不清醒的病患,整天胡言亂語,為此過來簡直是浪費警力。”

“我從來沒有如此感謝過,上天讓我們成為了親兄弟。”他將臉埋在我胸口的被子裏哈哈大笑,悶悶的笑聲傳來,“他們永遠不會懷疑我,永遠不會!”

笑聲消散在空氣中,安德烈面無表情的擡頭,眼圈通紅,深邃輪廓於眉眼間投下陰影。他緩緩勾起唇角,猶如潛伏在昏暗室內,隨時索人性命的妖艷惡鬼。

“其實我不想把你變成這樣,可後悔也來不及了。”他問話的模樣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我震驚於自己能在這種時候發散思維,“哥哥,你會不會怪我?”

現在的安德烈看起來會做出一些恐怖的事。

不知要逃跑還是等待,這兩種沖突的想法割裂了我的身體。我哆嗦了一下,想用被子蒙住頭,卻被他死死按住手臂,動彈不得。

他在等我回答。

“我……我是你哥哥。”我斷斷續續的說,“哥哥要……對弟弟好。照顧弟弟。”

安德烈凝視著我,過了很久很久,他發出小獸般的低低嗚咽,親昵的湊上來吻我的臉頰:“對,哥哥,你對我真好,我得投桃報李才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掀開被子鉆到底下,悉悉索索不知道在做什麽。

寬松的長褲被一把拽下來,我嚇得一激靈,感覺到腰胯被安德烈緊緊按住,濕熱的觸感包裹住我的下身。

幾乎是同時,我的聲音哽在喉間,好半天才隨著哭泣一起吐出。

安德烈的舌頭靈活的舔舐勃起的性器,口腔深處滾燙得超乎想象,催起一股快感的狂潮,逼著我絞緊雙腿。僵硬的腿部肌肉無法動作,我保持原來的姿勢被夾在欲望中撕扯,什麽話都說不出,手指攥緊了身邊的枕頭。

小腹抽緊了幾次,一旦挺起腰身試圖將性器送進他嘴裏,或是扭動著迎合,雙腿會立刻泛起碎裂般的疼痛,讓我不敢動彈,不得不任由安德烈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