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密談(第3/3頁)
“先帝直到駕崩,也沒修過道,但他對修道確實有幻想,我猜可能是先帝影響了元景帝。你繼續去看起居錄,盡早記下來吧。”
第二天,暴雨嘩啦啦的下著,風卷起雨沫,帶著幾分涼意。
雨水順著屋檐流淌,形成一道道水珠簾。
夏季漸漸走到尾聲,田裏的青苗也有了泛黃的跡象。
今天休沐,許二郎站在屋檐下,頗為感慨地說道:“看來文會是去不成了啊。”
許七安走出房間,與他並肩看雨,笑道:“我也這麽覺得,所以二郎,借你官牌用一用。”
兄弟倆的對面,是東廂房,許鈴音站在屋檐下,揮舞著一根樹枝,不停的“切割”屋檐下的水珠簾,樂此不疲。
她的小鞋,褲腳都被雨水打濕了。
這個點,麗娜還在呼呼大睡,李妙真在房間裏打坐修行,許二叔披著蓑衣戴著鬥笠,悲催的當值去了。
許七安今天也有事,他要去靈寶觀做兩件事,一:試探洛玉衡對他的真實態度。
二:問一問上一代人宗道首的事。
……
大雨滂沱,魏淵的馬車行駛在雨幕中,雨點不斷在馬車頂棚爆開,噼啪作響。
大青衣打開車窗,默默的看著雨,模糊了世界。
某一刻,雨水仿佛凝固了一下,宛如錯覺。
“雨水能沖刷塵埃,卻洗不凈人心啊。”
感慨聲在馬車裏響起,聲音帶著滄桑。
魏淵依舊看著雨幕,淡淡道:“清雲山的雨景,難不成還沒我這裏的好看?”
無聲無息出現的院長趙守,臉色嚴肅:“山海關戰役後,大奉本該蒸蒸日上,但因為,因為……”
趙守幾次想開口,卻發現自己記不起來。
“因為期間出了變故,京察之年的年尾,極淵裏的那尊雕塑裂開了,東北的那一尊同樣如此,到頭來,你只為大奉,為人族爭取了二十年時間而已。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監正當初不袖手旁觀,結局就不一樣了。”
魏淵依舊沒有表情,語氣平淡:“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世上任何事,不會依著你趙守的意思走,也不會依著我的意思。監正與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
趙守點了點頭,說道:“蠱神是上古神魔,卻也是無根浮萍,但巫神不同,祂主宰著東北,統治數百萬生靈。人族的氣運,祂至少占三分之一。
“祂若解開封印,九州無人能擋。除非儒聖復活。”
魏淵嘆口氣:“我來擋,去年我就開始布局了。”
趙守盯著他,問道:“你若失敗了呢?”
魏淵笑了:“你可曾見我輸過。”
……
馬車緩緩停靠在宮門外。
南宮倩柔松開馬韁,推開車門,道:“義父,到了。”
他審視了車廂一眼,除了魏淵,並沒有其他人。但他駕車時,武者的本能直覺捕捉了一絲異常,轉瞬即逝。
南宮倩柔撐開一把大傘,引著魏淵下車,雨點噼裏啪啦敲打在油紙傘上。
魏淵接過傘,淡淡道:“在這裏等我。”
他撐著傘,獨自進宮,青衣在風雨中擺動,仿佛獨自一人,面對世間的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