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問答(第2/4頁)

脾氣不暴的人,做不出夜闖平遠伯府,殺完人揚長而去的行為。

只不過在恒遠心目中,許大人是樂善好施的大好人,這樣的好人,值得自己用溫柔對待。

進入驛站後,他處處被針對,帶著善意而來,遭遇的卻是“棍棒”,心裏別提多窩火。這麽窩火的情況下,這個小和尚還特麽出來裝逼,好像他恒遠是土雞瓦狗似的,一掌就隨便打飛。

結果只是個皮糙肉厚的小和尚而已。

……

申時初,初春的太陽溫吞的掛在西邊。

度厄大師手握禪杖,身披金紅袈裟,信步而歸,他在驛站門口頓了頓,然後一步跨出,來到了內院。

內院一片狼藉,驛卒們踩著梯子上屋頂,鋪蓋瓦片。武僧們拎著沙土夯實崩裂的地面。

其中幹的最賣力的是一個陌生的大光頭,度厄大師打量了幾眼,沒有說話。

度厄大師外表是一個枯瘦的老僧,皮膚黝黑,臉上布滿褶皺,枯瘦的身軀裹著寬大的袈裟,顯得有幾分滑稽。

“師叔!”

凈塵和尚從屋裏出來,用西域的語言交談:“您進宮期間,出了些事……”

把真假恒遠的經過,詳細的說給度厄大師聽。

“恒遠把凈思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度厄大師扭頭看了眼認真幹活的恒遠。

“是的,”凈塵點點頭,而後補充道:“不過凈思師弟並沒有受傷,金剛經可不是一般人能打破的。”

語氣裏夾帶著自傲。

度厄大師沒有表態,轉而問道:“第一個恒遠與你交談時,可有說過關於邪物的信息?比如說,他知道邪物的根腳,知道邪物某方面的信息。”

凈塵回憶片刻,搖頭:“他只說桑泊底下的封印物與佛門有關,並在講述案件時,說自己見過那只斷手寄宿在師弟恒慧身上。

“師叔,這事兒其實可以驗證,只需召外頭的恒遠過來質問。”

度厄卻再次問道:“他真的沒有透露半點邪物的信息,來誘導你吐露更多的內幕?”

凈塵搖頭:“沒有。”

度厄大師“嗯”了一聲:“我知道他是誰了,你現在去打更人衙門,找那個主辦官許七安,我有話要問他。”

……

許七安從勾欄裏出來,渾身輕飄飄的,感覺骨頭都酥了,一邊享受馬殺雞,一邊看戲聽曲,這種日子真逍遙啊。

一個時辰裏,勾欄裏的姑娘換了一批又一批,笑靨如花的進來,雙手發抖的出去。

“可惜勾欄裏的姑娘們本職工作是販賣海鮮,不是專業按摩,水平還是差了些。這時代有青樓有教坊司有勾欄,少了足浴店和按摩店,可惜了。”

這個點兒,已經散值了,沒必要再去衙門,許七安在路邊雇了馬車,返回許府。

“大郎你可算回來了,衙門有人找你,在府裏等了許久,茶都喝了兩壺了。”門房老張見大郎回來,趕緊迎上來。

衙門有事找我……許七安略一沉思,猜測是西方佛門的人找他。

進入會客廳,看見一位黑衣吏員坐在椅上喝茶,目光頻頻往外看。

“哎呦,許大人您可算回來了。”

無數次的張望中,終於看見了許七安的身影,這位黑衣吏員喜出望外,道:“您再不回來,等宵禁後,我只能留宿貴府了。”

“什麽事。”許七安直入主題。

“不久前一位佛門高僧來衙門找您,沒找著,便去見了魏公。魏公派我在府上等您。”黑衣吏員說。

不過是一個和尚而已,魏淵犯得著這麽鄭重對待?他西方佬算什麽東西,我堂堂東土中原,什麽時候能站起來,氣抖冷。

許七安面無表情的說:“知道了,稍後我會去見一見。”

黑衣吏員松了口氣,打算告辭,忽然想起一事,笑道:“魏公聽說您近日到處閑逛,不在衙門等候差遣,也不巡街,他很生氣,說您三個月的俸祿沒了。”

……這,爸爸,有事好商量啊!許七安臉色僵住。

送走黑衣吏員,許七安想起自己的小母馬被留在了打更人衙門,便命下人去牽許二郎的坐騎。

許府有三匹馬,分別是許平志,許大郎二郎的坐騎。一輛馬車,專供女眷出行時使用。

許新年聽說大哥回來了,連忙從書房出來,憂心忡忡道:“大哥,今日你走後,那兩個居心撥測之徒又來了。”

“什麽?”許七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一個青衫劍客,一個更像是屠戶的和尚。他們不請自來,說是道賀。爹說來者是客,便請他們進府吃酒。”

許新年皺眉道:“我總感覺他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許七安想起來了,下午見到恒遠時,他似乎說過剛從許府吃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