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恒遠:三號,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第2/4頁)

“這是陛下禦賜的金牌,許大人可以隨時入宮查案,不過必須有宮裏的當差陪伴。”老太監奉上金牌。

許七安接過,掂量一下,分量很足嘛。

這塊金牌和他以前收到的金牌不同,金牌正面多了一個“內”字,是可以在皇宮內行走的金牌,級別更高。

“勞煩公公了。”許七安拱手。

老太監點點頭,沒多說什麽,轉身返回。

“公公稍等。”許七安又喊住他。

老太監回身看來。

“陛下隆恩浩蕩,本官今日就要開始查案,請公公派個當差於我。”許七安道。

當差是級別最低的太監……用“太監”這兩個詞不準確,太監是一種身份、職位。

當差是級別最低的……斬草除根之人。

老太監很欣賞許七安積極的工作態度,臉上笑容頓時濃郁了幾分,問道:“咱家多嘴問一句,許大人準備從何查起?”

許七安咧嘴笑道:“從臨安公主身上查起。”

老太監返回禦書房,俄頃,一位年輕的小宦官奔出來,對著魏淵和許七安行禮。

許七安點點頭,送魏淵到宮城門口,然後在當差的陪伴下,轉道去了臨安公主的韶音苑。

……

韶音苑。

蕭條的後花園,臨安坐在亭子裏,望著沉凝的池水發呆。

池子裏的水昨夜結了冰,此時在暖陽的照射下,漸漸融化,只有幾塊浮冰殘留。

半旬時間,臨安清減了許多,圓潤的鵝蛋臉都顯得有些瘦削,桃花眸原本是水靈靈的,略帶迷蒙,看誰都是媚眼如絲的。

現在缺了些神采。

從小到大,除了被懷慶揍過,她一直無憂無慮,順風順水。

因為元景帝修道的早,子女雖不少,但也算不上多,皇子皇女之間的勾心鬥角沒那麽厲害。

再加上胞兄是太子,自身又會撒嬌,婊裏婊氣懂的討人喜歡,所以一直順風順水。

但這幾天接連不斷的噩耗,讓她心裏積郁,大受打擊。

今天剛在母妃那裏哭過一場,母女倆憂心太子的前途,回來後臨安就坐在亭子裏想事情。

如果是懷慶的話,肯定無比堅強,她是那種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倒的女人……太子哥哥肯定不會做這種事,但誰會陷害他呢……四皇子,懷慶的胞兄?

臨安心裏忽然閃過這個念頭。

她是沒懷慶聰明,讀書差,背經書還要太傅用竹條打著板子威脅,才肯委委屈屈的噙著淚背幾篇。

但她不蠢,在篤定太子哥哥是冤枉的前提下,只要動動腦筋,想一想太子哥哥被廢的話,誰得利最大。

可疑人物就立刻浮出水面。

一念及此,臨安眸子稍稍靈動起來,積極開動腦筋,想到了很多問題。

比如,四皇子是怎麽暗中殺害福妃,嫁禍太子哥哥。比如,他的同黨是誰,皇後?懷慶?

等等。

然後,越想越困惑,越想越混亂,泄氣的一拍腦袋。

“如果他還在就好了,肯定‘唆’一下就能破案。”臨安跺了跺腳丫子,怒道。

但下一刻,她臉色突然垮下來,眉毛聳拉,失去了精氣神。

可是……他已經不在了啊。

“殿下,殿下。”

一名佩刀侍衛,腳步匆匆的奔來,在亭子頓足,抱拳道:“銅鑼許七安求見……在前院等著。”

臨安的反應,就像是被人敲了一棍,懵住了,大概有個三四秒,她霍然起身,疾步走到侍衛面前,美眸死死瞪著:

“你,說什麽?”

“銅鑼許七安求見。”侍衛重復了一遍。

血氣一下子沖到面門,臨安前所未有的暴怒,奮力抽出侍衛的佩刀,咬牙切齒道:

“狗東西,連你也敢戲耍本宮了?太子還沒被廢呢。”

她暴怒的真正原因是侍衛拿許七安開唰。

侍衛連忙後退,這要是被砍了,那也太冤枉了,邊退邊解釋:“真的是許公子,許公子來了,就在前院,殿下一看便知。”

臨安手裏的刀都沒丟,急匆匆的奔向前院。

遠遠的,許七安先發現了紅衣似火的裱裱,一看她提刀上陣,氣勢洶洶的架勢,嚇了一跳。

心說我好不容易從鬼門關裏闖出來,姑奶奶您打算把我送回去?

他立刻收起取悅臨安的小玩意,躲到假山後面。

“許七安在哪裏,許七安在哪裏?”

臨安提著刀,在前院左顧右盼,根本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她明亮的眼睛,逐漸黯淡。

“殿下,許大人,在假山後面呢。”當差的宦官低聲道。

臨安的桃花眸瞬間亮起,殷殷期盼的走向假山後面,果然看見了那個……許七安?

她愣了一下,眼前這個人,陽剛俊朗,眉毛飛揚,眸子燦燦有神,鼻子高挺,嘴唇線條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