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各行其道(第4/4頁)

雲安的心情好了起來,打開VCR將燕國的京城拍了下來。

或許是天子腳下,京城的氣氛比洛城更加沉重,城郭的石墩上,掛著白布,就連城墻上的旌旗杆子上都系了白布條,正隨著寒風飄舞。

京城地北,這個時節更顯蕭索,又因出於安全考慮,城池數丈之內的樹木均被連根拔起,城周圍挖了一道三丈寬的護城河,看起來孤零零的,又透出一絲孤壯之感。

此情此景,很難不讓人心生肅穆,即便是對太子薨逝毫無感覺的雲安,待走近城池後,也不由得嚴肅了起來。

白日裏,城門的吊橋是放下的,城池上和城門口都有巡邏的士兵,城門口站著手持長兵器的士兵,他們無一例外地額頭上都系了一條白布。

雲安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見白布還在才放心。

玄一的馬車上插著禦賜令旗,明黃色,在這樣一個環境中無比紮眼。

馬車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便有士兵朝他們這邊跑了過來,停到馬車前單膝跪地:“不知是哪位天師,高僧?還請告知道號,法名,容小人核對名冊。”

車廂的門開了,玄一雙手背在身後瀟灑地跳下了馬車,來到士兵身前將人扶起,隨後一甩手中的拂塵,在胸前捏了一個法印,說道:“貧道道號玄一。”

“玄”字輩,目前已經是燕國道教第二高的輩分了,燕國僅存屈指可數的幾位,年逾百歲的天師比“玄”的位分高。

就連皇帝在內廷開設如此規模的法會,都沒有讓人去打擾那幾位。

所以“玄”字輩,是此次道家法會中的最高輩分。

士兵當即肅然起敬,對玄一行了一禮,說道:“原來是玄字輩的天師,昨日也來了幾位,是從洛城清虛觀來的,道長這邊請,小的這就帶您到驛館休息。”

“多謝。”

……

雲安將玄一送到了驛館,起身告辭:“道長,晚輩無官無品,住在這官家驛館內於理不合,先行告退了。”

“住處可安排好了?”

“臨行前我娘子告訴我,京城也有幾家林氏的產業,好像還有家不錯的客棧,我就住在那兒,待晚輩安頓好了,再派人來告知行蹤,道長若有需要,隨時都可以派人去叫我。”

“雲施主這一路辛苦了,到了住處好生休息,適才我看了下入京的名冊,估麽著再有幾日就該入宮了,法會一畢,貧道會讓瑞兒去尋你。”

雲安一聽,明白了。敢情這是讓瑞兒留下了?也好,自己一個人還方便些。

“那晚輩就先行告退了,道長也好好休息。”

玄一沉吟片刻,低聲道:“貧道昔日遊走四方時,在京城結下了幾位俗家朋友,待正事兒辦完,雲施主可願隨我走一趟?見見老朋友。”

雲安心裏不大願意,與其留在京城閑逛,她更想飛奔回洛城去,亦溪還在等著自己。

轉念一想:玄一畢竟是亦溪的救命恩人,而且對自己的指導也頗多,自己不應該拒絕。

於是答應道:“好,晚輩隨時恭候,不過晚輩可能會在京城四處轉轉,為避免撲空還請道長提前一日派人過去,若是晚輩不在,給店小二留個口信即可。”

“知道了,雲施主請自便。”

“告辭。”

雲安出了驛館,隨便在街上抓了個人便打聽起來:“兄台,在下姓雲名安,洛城人氏,初到京城,敢問兄台,京城可有隴東林氏的產業?”

“喲,隴東林家的產業?光這條街上就有兩家,你要找什麽鋪子?”

“客棧。”

“從此處往東走,三條街,我記得那邊好像就有一家,你過去了再沿街問問吧。”

“多謝。”

於是雲安就這樣,一邊走一邊問,順便做一個自我介紹,一路大搖大擺地進了林府在京城的一家客棧——雲來客棧。

天子腳下,達官貴人多如牛毛,雲安相信,自己如此高調,應該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了,下一步就等人家來找自己了。

……

另一邊,洛城又出了一樁案子,與南林府多少有些關系。

林氏某旁支的嫡三子,論起來林不羨要喚對方一聲:“三從兄”,一位叫林不彧的公子哥,被仆人擡到了公堂上。

據說,這位爺正準備出個遠門,剛出城不到三十裏,□□地就受到了伏擊,對方身材纖細瘦小,黑紗蒙面,當著兩個隨從的面,打斷了林不彧的腿。

可離奇的是:兩個隨從均未受到攻擊,而且林不彧當時還帶著幾樣寶貝,兇手也並未取,只是打斷了林不彧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