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高時兩人看著趙景完全進去,高時才一腳踢在小李子的屁股上。

面上恨鐵不成鋼道:

“你個兔崽子,伺候殿下這麽長時間,還不知道殿下的忌諱麽?”

心裏卻在想,原來踢人的感覺這麽好,怪不得殿下總是喜歡踢他。

想到這裏,高時眯了眯眸子,要不要再踢兩腳?

小李子忽然覺得背後一涼,忙爬過來抱住高時的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師傅,徒弟不是有意的,徒弟只是想著溫良媛一貫得殿下心意,所以……”

實則,小李子心裏卻在想,溫良媛果然聰慧,就連殿下的反應都猜的八九不離十。

高時差一點氣了個仰倒,他指著小李子的鼻子:

“你不知道殿下最厭惡奴才們揣測他的心意嗎?”

雖說當奴才的,只有揣測主子心意,才能混得長久,可這些都是暗地裏的,要是放在明面上,可是大忌。

要不是這次小李子幫的是溫良媛,且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殿下只小懲大誡了一番。

否則,就小李子做的事情,說是一句背主都不為過。

小李子低頭沉默不語。

他不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只是……

高時苦口婆心的教導了小李子一通,這才去旁邊的茶房泡了杯熱茶送進書房。

只是在進去之前,他特意讓人去打聽了承歡殿的動靜。

在聽到承歡殿已經熄了燈時,高時就使勁兒盯著那朱紅色雕花殿門,巴不得它打不開才好。

可惜這不現實。

書房內,趙景陰沉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麽。

高時輕手輕腳的把茶盞放在趙景手邊,小聲道:

“殿下,請用茶。”

趙景一動不動,恍若未聞,明明只是片刻,高時卻覺得過了許久。

趙景看都沒看高時一眼,似是嘲諷:

“教訓完那個狗奴才了?”

只這一句話,高時就嚇得砰的一聲跪地:

“是奴才管教不嚴,請殿下責罰。”

他卻有失察之罪。

趙景聞言,倏地摔了手邊的茶盞。

責罰,又是責罰。

太子妃做事不妥帖,太子妃請罪,讓他責罰。

高時禦下不嚴,也求他責罰。

還有那個女人……

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

高時趴伏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一塊兒碎片往自己臉上飛,卻不敢躲一下。

他只覺得臉頰一疼,隨即就有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

他知道殿下今晚各種事情堆雜在一起,難免有些煩躁,只希望殿下不會問起溫良媛。

可老天爺好像故意在同他作對一般,他這個念頭剛略過腦海,就聽殿下問了:

“承歡殿有何異常?”

高時縮了縮身子,聲音有些顫抖:

“回殿下,承歡殿,已經熄燈了。”

話落,殿內的空氣似瞬間凍結。

趙景怒極反笑:

“好一個熄了燈。”

他倒要看看,她能裝作若無其事到何時。

——

次日請安,太子妃當著眾人的面說了昨日趙景的決定。

當時讓人看溫宓的神色就變了。

帶著幾分幸災樂禍,沈良娣輕蔑開口:

“也不過如此。”

雖然說的是體恤溫氏的話,可實打實到手的權利可是沒了的。

溫宓笑容依舊燦爛,不見絲毫尷尬和難堪。

她柔聲細語的,語氣不帶一絲失落,反而還有些炫耀:

“殿下也是心疼妾身,只是如此一來,就要勞煩林承徽了。”

林承徽自打聽了這個消息,激動的手一直在顫抖。

她也沒想到,殿下竟會如此信任她。

林承徽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溫良媛言重了,是殿下信任妾身,又何談勞煩,妾身自會盡心盡力做好殿下交代的事。”

這是不是說明,殿下也沒那麽寵愛溫氏?

容良娣既看不得溫宓得寵,也看不得林承徽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她慢悠悠的用茶蓋兒撇了撇茶葉沫子,輕抿了一口,才施施然的看向林承徽:

“林承徽可要仔細些,莫要出了紕漏,平白辜負了殿下對你的信任。”

被容良娣這麽說,林承徽也不惱,畢竟有人眼紅是正常的。

林承徽依然捧著笑,容良娣說什麽都點頭。

弄得容良娣自己覺得無趣,也就不再搭理她。

見下面都安靜了,太子妃才笑著道:

“沒幾天兒就過年了,今年雖不能讓各府女眷入宮,但本宮特意請示了母後,可以讓各府送家書入宮。”

因為宮禁管理森嚴,是不允許私自夾帶信封以及其他東西的。

沒被查出來還好一些,要是被查出來,輕則丟了性命,重則抄家滅族。

太子妃話落,神色一直沒有變化的溫宓眉梢輕動了下。

因為她的生母是姨娘,所以就算溫府女眷可以入宮,那也是她的嫡母來,姨娘是沒有資格入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