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2/3頁)

程獲清瘦了不少,身著黑衣顯得有些冷清孤僻。

程玉酌問了兩句,才曉得因為襄王造反身亡,戚婧後事無人收斂,戚家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只去了兩個管庶務的族兄,將她直接葬在了襄陽。

若不是程獲去了,那兩人連錢都不願多花,程獲與他們一番據理力爭,卻被他們問,“你是何人?管得著我們家的閑事?”

程獲只能借了太子之名查探過問,戚婧的兩位族兄怕查出什麽,不敢多言,這才正經置辦了棺材後事。

提到戚家,程獲恨得牙癢,偏戚家借戚婧之死抽了身,如今也沒什麽水花

程獲攥緊了手。

“襄王已死,仇卻沒報完,戚家這樣薄待她,我已在她墳前立誓,早晚將貴妃和戚之禮也拉下馬來!”

程玉酌嘆氣。

遞了茶水給程獲。

同他說山莊後面有一片空地,“或可為她立了衣冠冢,你也能常與她說說話… …”

程玉酌心疼程獲,勸他。

“她去了,你的日子卻才剛開始,你便是要替她報仇,也無需著急,先在朝中站穩腳跟,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程獲低頭說是,又道,“太子殿下已經吩咐我,讓我進京拜訪程閣老。”

他擡頭看程玉酌,“太子殿下是要攀親的意思吧?我明日便過去。”

程玉酌點了點頭,只叮囑他,“你可先去探一探口風,倒也不用說的太明。”

程獲有點意外。

“不是攀親麽?程閣老家約莫不差上門攀附的人,不說明只怕人家裝聽不懂。”

程玉酌輕笑了一聲。

“懂的不說也懂,不懂的說了也不懂,你且先去探探吧。”

程獲第二日去了,一盞茶就出了程府。

回來同程玉酌說了,程玉酌並不意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先不用去了,回頭再說吧。”

程獲曉得她與太子牽涉太多事情,便沒有多問,只是問到自己的姐姐接下來要如何。

太子那般身份,太子妃他實在不敢想,他的姐姐莫不是要進宮做個才人?

程獲想到戚婧,不免提醒她,“宮廷牽涉事多而深,姐姐好不容易出了宮,再進宮… …”

程玉酌嘆氣,又輕輕笑了笑。

“我宮中師父曾說,有些事由不得人,卻又都在於人,走一步看一步吧。”

程玉酌說著,向北京城的方向望去。

那人如今回了宮裏,不知如何了。

*

景陽宮。

皇後問趙凜,“怎麽讓人提了同魏家退婚的事?這又是從何而來?”

趙凜笑道,“不過是有人提了,兒子便要試試那人意圖,沒什麽大事。”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皇後看趙凜卻覺得他同南巡之前有些不同了。

“太子在外可好?”

“除了襄王的一档子事,哪有什麽不好?”趙凜看了皇後娘娘一眼,“母後在擔心兒子?兒子倒覺得心中敞亮不少。”

他這樣說,皇後越發覺得他不同了。

從前皇後看他,只覺犯愁。

她心裏長子趙冰才是太子的模樣,趙凜這等性情,怎麽能做的了太子?

可先太子在南巡途中患了疫病沒了,趙凜卻將造反的襄王鎮壓了下來。

“太子這般,母後很欣慰,那趙樓死了,也告了你長兄在天之靈。”

皇後紅了眼眶。

趙凜遞去帕子,勸道,“趙樓已死,也已經承認當年

與鎮國公勾結害兄長的事,母後莫要再將此事滯於心中了。”

他這樣說了,沒有提及襄王趙樓關於皇上的言語。

這宮中從來都是表面平衡,皇後更是平衡最緊要的一端,他不能隨意讓皇後知曉。

皇後卻擡頭看他,“太子這次南巡,回來委實大不相同了。從前如何會軟語勸人?自來都是丟了帕子應付了事的。”

趙凜愣了一愣。

他有這樣嗎?

皇後卻突然問,“你不是外邊有人了吧?”

趙凜差點被吐沫嗆住。

“母後在說什麽?”

皇後盯著他看,“果真沒有?”

這便是趙凜不敢立刻讓程玉酌進宮的原因了!

他道沒有,皇後仍舊狐疑,“那為何提什麽退婚?”

趙凜暗嘆不愧是自己的母親,可真是… …

“母後真的想多了,眼下朝中暗潮湧動,兒子可不敢作壁上觀,總要弄個一清二楚。試探而已!”

皇後沒有再問,只是正經看著他,提醒他。

“魏閣老可是本宮好不容易替你爭取來的,可莫要胡來!這東宮太子妃的人選,可動不得!”

趙凜只好道好,又說了兩句閑話便離了去。

皇後看向趙凜離開的身影,定了幾息。

*

晚間,盈盈粘著程玉酌。

這娃娃是跟了一個人便要粘一段時間的。

程姝自離了伯爵府便不願意再束縛女兒,隨了她去,自己自去收拾剛搬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