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頁)

她正要說一句誤會了。

那人卻兩步近到了她臉前。

夕陽拉得身影越發高大黑暗,讓她呼吸不暢起來。

他冷笑一聲。

“你以為你打得這般算盤,旁人都瞧不出來麽?別裝了!”

程玉酌聞言,不禁向後踉蹌了一步。

可背後是那盆景,她退無可退!

而那人卻還在繼續逼近!

程玉酌呼吸急促,那人同太子一模一樣的面容,距她只有一步之遙。

程玉酌喘不過氣了。

而趙凜也全然喪失了耐心,面露毫不遮掩的厭惡。

“你以為你那些虛情假意的心思,孤… …”

咚——

突然有東西掉了下來,打斷了趙凜的話。

程玉酌止不住發抖,袖中那副程獲的畫像落了下來。

畫卷落在地上,發出咚地一聲響。

趙凜冷冷地掃了一眼那畫卷。

“這又是何物?”

趙凜身上氣勢排山倒海地席卷過來,竟讓程玉酌以為,那就是太子本人!

程玉酌兩腿顫抖。

若不是早知不是,她只怕要穩不住了!

程玉酌連忙拾起地上的畫卷。

她不敢看他分好,可她手抖到不行。

那畫卷一下散開了來。

趙凜忽的想起了多年在宮裏的見聞。

若是他沒猜錯,這畫上畫的約莫是他吧!

不然程玉酌為何故意落在他臉前?

趙凜冷笑連連,程玉酌卻冷汗連連。

趙凜全然不顧,指了那畫。

“將那畫卷打開吧,藏掖本也不是你本意。”

他說話極盡諷刺,程玉酌卻在這諷刺裏鎮定了幾分。

她並未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怕什麽?

她默默推開了身後的盆景,略略拉開和趙凜的距離。

她將那畫卷直接打開在了趙凜面前。

“畫卷上的人是我走散多年的胞弟,沒有什麽可藏掖的。”

趙凜聞言還不信,可看向畫中男孩子,愣了一下。

竟不是自己?!

真的是她胞弟!

程玉酌不是在用宮裏那些爭寵的招數嗎?!

還是說,這是程玉酌,另創的新招?

趙凜正狐疑不已,卻聽程玉酌解釋起來。

“我姐弟三人走散十二年,我與妹妹只記得弟弟當年相貌了。他因與旁人長得相像而被買走,如今下落不明。他也喜歡吃牛乳做的小食,也可能同你一樣做了替身。我只是思念小弟,如有冒犯,十分抱歉!”

趙凜愣住了。

程玉酌迅速推開了身後的盆景,簡直毫無停頓地拿起桌上的牛乳糕匣子,一步不停地跑出院子。

趙凜在院中愣愣站著,有風在他腳邊打旋,卻也沒吹散院中的尷尬氣氛。

趙凜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沒想到竟是這般… …

也幸虧他沒暴露了自己… …

他一陣頭疼,樹上的姜行卻一陣肉疼——

哎,牛乳糕不吃,給我呀,我吃!

院中靜了一陣,回過神來的趙凜才把成彭叫了過來。

成彭並不知道院裏發生的細節,只是程玉酌毫發無傷地跑出了院子,而太子爺臉上,好像有點僵硬?

太子爺… …尷尬了?

趙凜輕咳了一聲,回想起了剛才看到的畫像,這才是說了正經事。

“方才,程玉酌說其弟可能做了替身,尋常人何須替身?想來多半是各地藩王。藩王若是不出藩地,也無需替身。你去謄了程玉酌那畫像,好生查查,到底是誰。”

太子爺難得說這麽多話,是在掩飾什麽嗎?

成彭疑問的思緒又冒了出來,但被他及時按了下去。

“回爺,奴才這便去尋程司珍。”

趙凜點頭,可小棉子正好走了進來。

“爺,程姑姑已經走了。”

走了?

這麽… …快?

趙凜更頭疼了。

*

程玉酌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田莊,牛乳糕的匣子也被她帶了出來。

她今日可真是做錯了,而此人又不是小棉子他們那樣好說話。

他竟然以為自己虛情假意想要攀附他?

她著實沒有這個意思,她避開此人還來不及!

不過是想著阿獲也有人相助,這才多做了這許多。

程玉酌自省起來,從今往後,定要謹守本分,尤其那人,日後必得留意同他保持距離!

程玉酌暗暗警醒著,騎著馬還去程姝的田莊落腳。

只是這一匣子糕點又帶了回去,實在是奇怪。

她正想著,互見前面有笑鬧的孩童。

程玉酌走上前,叫了他們,“我這有牛乳糕子,你們可要吃?”

這些都是莊戶人家的孩子,哪裏吃過牛乳糕子,聞著奇怪不敢吃,只伸著頭看那匣子。

程玉酌同他們說不要緊,自己拿起一個吃起來。

一個膽大些的男孩拿了一個試吃起來。

程玉酌笑著,一擡頭看見路上打馬過來兩人。

馬上的人看見程玉酌,立刻下了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