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4/4頁)

她唱完一段以後就把麥給了傅意雪,然後坐在了離點歌台不遠處的角落裏,手裏拿了個搖鈴,安心當聽眾。

而沈淵一直安靜地坐在包廂剛進門的沙發拐角,也是另一個角落。

他們默契地沒說一句話。

歌曲一首接一首的放。

一段間奏過後,傅意川忽然喊:“沈哥,唱一首唄。”

轉頭看向沈淵時大吃一驚,“我的哥,你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進包廂不到半小時,他面前已經擺了六七個空啤酒瓶,而坐在他旁邊的宋長遙說:“我喝了一瓶。”

言外之意,剩下的都是沈淵喝的。

沈淵平常很少喝酒,酒量也一般。

這會兒已經有點上臉,傅意川趕緊把話筒遞給他,“唱首歌,別喝酒了。”

沈淵聽著這節奏耳熟得很,可真湊巧,又是五月天。

他舔了舔有點兒幹裂的唇,目光越過人群投向言忱。

言忱也看向他,但一瞬間又避開。

躲他?

是要撇清關系啊。

他拿著話筒走到點歌台,隨後在她不遠處的地方坐下。

眾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也沒人問,他卻自己解釋道:“那邊太暗了,看不見。”

眾人:“……”

包廂內已經響起了阿信的聲音,作為五月天的粉絲,這些歌的旋律早就刻在了他腦海裏,於是他自然而然地跟著唱。

“想念如果會有聲音

不願那是悲傷的哭泣”

喝過酒的聲音帶著沙啞,卻和這首歌的風格很契合。

他嗓子也特別適合唱歌,但他沒有往這方面發展的意願。

言忱坐的地方剛好能看見他的側臉,還有那顆在閃爍燈光裏看得極為真切的淚痣,她曾輕輕親過的地方。

她還說,沈淵,你眼睛這麽好看,眼裏應該只能放下我一個人吧。

他笑,“如果有天你走了,那就不會再放了。”

“我不會走。”言忱那時說:“我跟著你。”

他唱五月天的歌有自己的風格融合在裏邊,但他在唱第二段主歌時忽然回過頭,那雙眼睛在黯淡的房間燈光下顯得格外有誘惑力。

眼尾泛著紅,眼睛亮晶晶的。

言忱和他猝不及防四目相對,他看著她唱:“為什麽你帶我走過最難忘的旅行,然後留下,最痛的紀念品。”

他唱歌的聲音難免哽咽。

言忱盯著他,想揚起一個笑,但卻毫無預料地落了滴淚下來,豆大的淚珠直接掉在了地上,眼睫還濕著。

沈淵忽然噤了聲,什麽都唱不出來。

他扭頭就切了歌。

包廂內的氣氛多多少少有些詭異,就連一向後知後覺的傅意川也感覺出了不對勁兒。

但誰都沒說,沈淵把話筒遞給比較近的岑星,然後往後一坐,跟言忱不過咫尺距離。

在片刻沉寂後,包廂內又恢復過來。

傅意川和傅意雪互相嫌棄地合唱《七裏香》,眼神卻往角落裏瞟。

沈淵伸手從桌上取了罐啤酒,低頭一言不發地喝酒。

言忱盯著他的後背,比以前要寬闊許多,她也伸手拿了罐啤酒,打開以後輕輕和他的酒罐碰了下。

沈淵拿著酒的手一僵,他看向言忱,那雙眸子幽暗、深邃,他忽然湊近她,低聲問:“言忱,你後悔過嗎?”

“嗯?”她仰頭喝了口酒,將耳朵側過去聽。

沈淵閉了閉眼睛,像是下了什麽巨大決定,“言忱,你後悔過離開嗎?你當初為什麽要離開?只要你說。”

他頓了頓,深呼吸一口氣,“你說我就信。”

“然後呢?”言忱反問,聲音涼薄。

沈淵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說得晦澀又艱難,“然後我就當你沒離開過。”

他們之間不必經歷這些糾結和掙紮,還像當初那樣。

或許比當初還好,因為那時他還沒懂愛。

她追了他那麽久,連正兒八經的女朋友待遇都沒享受過幾天。

沈淵的喉結微動,看著她又重復了一遍:“我當你沒離開,當我們還相愛。”

言忱忽然又掉了顆眼淚下來,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沈淵伸手擦掉掛在她眼睫上的淚珠,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看出來了,感情就是這樣,栽進來的人先舉手投降。

他認栽。

作者有話說:

歡迎大家正式來到言忱和沈淵的世界。

故事才剛剛開始。

下一卷——《燕尾蝶》

名字來自梁靜茹《燕尾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