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4頁)

以前他被她惹生氣的時候,她總碰碰他的胳膊,“你這樣好幼稚啊。”

他斜睨她一眼,“你自己做了什麽不知道?”

兩人吵鬧、鬥嘴、玩笑,他那時還說臟話,不像現在,清冷矜貴的不像個凡人,但生氣時還和以前一樣別扭。

“言寶,我夢見我在吃泡面。”傅意雪從中鋪探出頭來,“我好像又餓了。”

“啊。”言忱仰頭看她,“我在吃,你要吃嗎?”

“嗯。”

所有的沖動又被壓了下去,算了。

有些事,錯過就是錯過。

-

從車站出來後,幾人先去送了傅意雪和言忱,然後轉道回學校處理事。

一路上沈淵都沒什麽表情,甚至送傅意雪和言忱下車時,沈淵連句話都沒說,一點兒都不符合他的風格。

等到車上就剩下三人,傅意川眼巴巴地湊過去問沈淵,“沈哥,你跟言忱姐吵架了?”

“沒有。”

他聲音很啞,一夜沒睡,這會兒正閉著眼假寐。

“那你跟言忱姐。”傅意川嘖了聲,“不太對啊。”

沈淵沒再說話。

車內安靜下來,沈淵好像做了個夢。

夢裏是那趟從南京回北望的車,他們剛一起看完演唱會,一起牽手走過秦淮河畔,一起在酒店裏接吻,在午夜煙花綻放的時候站在陽台上碰杯,她和他說要考清華,這樣她有面子,說他們要一起去北城的大學。

他湊過去親她的臉,她被親了個猝不及防,但還沒來得及躲就被他拉進懷裏,他輕輕吻在她發梢上,低聲和她說:“言忱,以後就待在我身邊吧。”

她輕笑,“好啊。”

他們在那趟列車上商議以後要一起去哪裏旅遊,要去看誰的演唱會,她說有機會要站在大舞台上唱歌。

如果真有那一天,沈淵得在下邊給她揮舞熒光棒。

他們約定了那麽多,但她忽然在某一天消失,他怎麽找都找不到。

……

“沈哥,到了。”傅意川晃了晃他的左臂,沈淵緩緩轉醒,下意識呼了口氣,傅意川低聲說:“哥,你是不是病了?”

“沒有。”沈淵緩過勁兒來,“走吧。”

“你臉色好蒼白。”傅意川說:“是不是做噩夢了?”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沈淵敷衍地回答,其實他昨晚就沒睡,他側躺著,在微弱的燈光下看著言忱,她應當也沒睡,但她一直沒睜開眼睛。

她在躲避。

沈淵回宿舍以後洗了個澡,傅意川和宋長遙出門填資料,看他臉色不好就讓他在宿舍休息,他們把他的資料填了就行。

沈淵躺在床上一時間睡不著,他拿出手機翻開相冊,這幾天的合照拍了很多,但幾乎都是五人遊客照,只有最初在嶽麓山上拍到的言忱。

他把手機裏的加密相冊也解開,裏邊全都是很青澀稚嫩的言忱,從11年秋天開始到12年春天,言忱坐在天台上彈吉他,在教室裏發呆,太多太多的她。

沈淵看了會兒,把言忱現在的照片也扔進了加密相冊,然後關了手機沒再看。

有些人,或許就不該再遇見的。

就讓一切都停在那時就好了。

痛苦難過,好過這樣掙紮糾結,日日在猜她在想什麽。

想靠近,卻又害怕。

沈淵想想就好笑,曾幾何時,他會怕啊?

這話若是說出去,別人大概都不信。

但現在,他真的怕了。

-

言忱和傅意雪從長沙回來以後,整理好心情又開始找工作。

傅意雪確定要換工作方向,在家裏做新簡歷,而言忱仍舊是應聘酒吧駐唱。

日子回到了正常的軌道,言忱再沒和沈淵聯系過,倒是從傅意川那兒知道他胳膊上的石膏拆了,沒有大問題。

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反正她和沈淵忽然就冷了下來。

好像之前的那些藕斷絲連的線被直接斬斷,誰都決定跟對方老死不相往來。

但老死不相往來是不可能的。

6月12日是傅意川生日,晚上他喊大家一起吃飯,吃過飯後又去了KTV。

岑星笑著調侃,“今天可以免費聽言忱唱歌。”

言忱扶額,仍舊是清清冷冷的表情,但眼裏帶著笑意,“放過我吧。”

“我沈哥唱歌也好聽!”傅意川力薦:“真的!你們聽了就會想再聽!”

一行六人,傅意川開的是中包。

臨近畢業季,KTV裏人幾乎爆滿,一路從前台走到包廂,沿路聽到的都是《朋友》《兄弟抱一下》,就聽人們吼得聲嘶力竭,情感充沛。

言忱進去以後就找了個角落坐,挨著點歌台,“我幫你們點歌。”

然後戳進熱歌榜單,從周傑倫點到梁靜茹,反正都是那些耳熟能詳到誰都能哼上一兩句的歌。

結果大家一開始沒人唱,都讓言忱來起個頭。

言忱無奈,只好拿起來唱,她戳的第一首竟然是樸樹的《New Boy》,經典的樸樹式民謠,節奏還算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