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意馬(第3/4頁)

南煙揣測了一下他的話。

心想鄭南禾應該沒說她昨天和誰去騎馬的。

她活動肩頸,邊做著拉伸,看著他忙碌為自己收拾東西的背影,還是說:“那個,其實昨天——”

徐宙也回頭,“怎麽。”

南煙看著他的眼睛,還是老實說了:“想買我畫兒的人是懷禮的爺爺。”

懷禮?

徐宙也聽到這個名字多有不快,立刻皺了眉,“怎麽是他。”

“哎,我也不知道,”南煙嘆氣,“可能,是他爺爺讓別人給你打的電話吧……所以你也沒聽出來,我也是去了才知道。”

徐宙也眉心未舒。

他依稀想到上次那個藝術晚宴結束,他喝的爛醉,懷禮送他們回來。

他們好像還接吻了。

他實在不想他們總因為這個吵架,於是上次也沒有問南煙,這次是他沒注意,也沒問清楚就稀裏糊塗讓南煙去了。

他就不應該去冷泠的講座的,應該陪她一起的。

南煙見他黑沉了臉,想開口。

徐宙也卻是又問她:“所以他爺爺,讓你去騎馬俱樂部見面的?”

他顯然不願提懷禮的名字。

下意識繞開了那兩個字。

“……嗯。”

南煙點了下頭。

他已經黑著臉了,往細了說也沒用。

“腳呢?騎馬傷的啊?”徐宙也心情顯然不大好了,“你去騎馬了?”

“啊……是啊,我喜歡騎馬來著——而且是我自己不小心,總不能被誰推下馬摔的吧。”她這麽一說好像有點奇怪。

想開玩笑都沒開到正題上。

幾聲脆響。

徐宙也收攏了她的畫筆全都歸置到筆筒。

他走過來,再次蹲下。

“下次想騎馬我帶你去,”他檢查了下她腳踝,聽聞鄭南禾已經替她消過腫了,看起來也不是很嚴重。

南煙乖巧地點頭。

“好。”

徐宙也臉色這才好了些,他又擡頭,對她笑笑:“我很開心你沒瞞我。”

“……”

他摸了下她腦袋,“去樓上吃飯吧,我給你留了飯,還熱著。我現在得去畫廊一趟。”

“畫廊?”

也是快中午的時候徐宙也才接到的電話。

晏語柔親自打給了他,想跟他見一面。

還特意說了不要帶南煙。

他們為那個畫廊爭的頭破血流,晏語柔一直加碼擡價,他已經借光了身邊所有朋友的錢。

不過沒關系,至少還有南煙的這幅畫能賣掉。

就算是賣給懷禮又如何。

“晏語柔給我打的電話,你還是不要去了,我去就行,”徐宙也一副很為她考慮的模樣,“有什麽情況我給你打電話。”

南煙只得點頭。

“好,那你路上小心。”

.

南煙一人在家裏呆的無聊,她蹦蹦跳跳上樓吃完了飯,打開老式電視機好不容易找了個不飄雪花的電視頻道看了會兒。

又蹦蹦跳跳地下樓去畫室接著畫畫。

鄭南禾的法子果然有用,今天腳沒腫嚴重,也沒有昨天晚上那麽疼了。比什麽雲南白藥見效快太多了。

她正扶著樓梯扶手,一階一階艱難下樓。

門外忽然掠過一陣引擎響。

停了下來。

秋老虎不饒人,院子裏的紅楓落了滿地的紅,前門大開著透氣,穿堂風帶過飄散一地的樹葉。

在空中無休無止地徘徊。打轉兒。

纏纏綿綿,不依不饒。

一身筆挺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他銀灰色西裝外套沒系紐扣,裏面一件墨藍色襯衫,雙手插著口袋徑直走過來。

南煙怔了一下,受傷的腳幾乎忘了放在下一階。

他便已經踏入了門。

懷禮還準備敲門的,他見門這麽開著,便放緩了步伐。才要試探有沒有人,一擡頭,便瞧到了她。

她扶著樓梯扶手,自高處這麽瞧他。

像是那日在那個舊畫廊,她的畫稿向下飛。

南煙有點驚訝,挑了下秀氣眉毛:“你怎麽來了。”

懷禮朝她笑一笑,他走過來,一步邁上台階,一條手臂伸出去攔著她雙腿抱她下來。

待她張牙舞爪地要去推他,打他,踢他似的站穩了。

懷禮單手落在口袋,微微傾身,垂眸看著她,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

“你不打電話給我,我就只能親自來問你。”

南煙直視他,好笑反問:“問我什麽?你要泡我?”

“我要泡你。”懷禮笑著重復她的話。

南煙更好笑:“所以你問我有沒有時間和你約個會——”

“所以你有沒有時間跟我約個會。”懷禮又重復她。

“——喂你。”

南煙無奈。他簡直存心捉弄她。

懷禮看著她,等待她的答案。

南煙見他是賴這兒了,深深一呼氣,“那我如果沒有呢。”

“那你的畫就別想賣掉了,”懷禮笑著回答,很認真,“也不止你一個人會畫畫吧?我立刻讓我爺爺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