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離開福利院

松露油這種東西, 其實只是個統稱，種類挺多的。

最常見的一種，其實應該叫松露風味食用油。通常都是橄欖油裏添加了一點點松露風味，松露含量在1%以下, 甚至0.1%以內。價格也不算太貴, 500毫升的量, 便宜的幾十美金一瓶, 也有一百左右的稍微好一點, 和用的橄欖油品質也有關系。因為通常用量不算大，普通人咬咬牙也能用得起。

松露含量提升到10%以上的時候, 經常就會被做成醬，價格也貴了些，大約一兩百美金一瓶。不過也貴不到哪去，畢竟價格再往上走, 就還不如買新鮮松露，請專業廚師烹飪了。

還有一種松露油則更傳統, 是把松露切成薄片, 用油煎出香味後, 把煎它的油和松露片裝到一起油封起來, 用的時候再取出來。做法簡單, 但通常也就一些餐廳或者有錢人家會這麽做, 市面上也買不到成品, 妥妥的奢侈品級香料。

至於喬納森的松露油，則更加特殊一些。特殊到喬納森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做的。

反正他把一整個價值上千美金的黑松露扔進制油機裏，半天後一瓶松露油就連帶著玻璃瓶一起出來了。反正在他嘗起來, 味道非常濃郁, 松露成分至少在80%以上, 簡直像純粹用松露榨出來的油一樣，可松露明明也不是什麽油料作物啊！

“小鎮男孩手藝不錯啊！”露易絲已經被克拉克的便當吸引了，她離得近，隱隱地能聞到蘑菇和奶酪的香氣，非常舒服。

“是啊，肯特要是個姑娘，我們都想把他娶回家了。”

“你見過快三百磅的姑娘嗎？”

“怎麽沒有？我家隔壁就有個……”

同事們開著玩笑，讓克拉克有些臉紅，手上稍稍一抖，松露油倒得都稍微有點多了。

一股濃郁的香味瞬間席卷整個辦公室！

松露本來就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以香氣出名的美食，一瓶濃縮了松露精華的松露油，簡直像香氣炸·彈一樣爆發開來！

這還是克拉克第一次在辦公室裏用這種帶一點氣味的調料，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普通的松露油絕對沒這種香味！離得最近的露易絲首當其沖，整個人都被一股奇異的香氣沖得打了個激靈，她終於想起來自己覺得眼熟的是什麽了。

那是她還沒和家裏鬧僵的時候，和家人一起在高級餐廳裏用餐時見過的，當時印象就特別深刻。

格瑞斯·韋恩產的松露油，三千美金一瓶，雖然比世界上最貴的白松露便宜不少，卻也遠超普通黑松露的價格，而且通常有價無市，大多數餐廳也只能在偶然間采購到之後，添加在當季特色菜單中。使用時一般會有專業的廚師為顧客當場按滴添加，風味非常獨特。

後來也在父親的一些富豪朋友們家中見到過，但也沒人這麽……豪放地用過。價格倒在其次，主要是不好買。

露易絲瞬間就覺得，手上的三明治，它不香了。

你還我的貧窮拮據刻苦努力奮鬥淳樸正直小鎮男孩啊！露易絲真想抓著克拉克的衣領使勁搖晃，控訴自己白費的同情。

這一天，克拉克又學會了兩條職場規則，收獲滿滿。

第一，別在辦公室裏吃有味道的東西，哪怕是很香的味道。

不然你要麽可能被同事打，要麽可能被搶……

第二，別問你的女同事為什麽會突然變臉，總之她可能就是心情不好。

一直到再次前往哥譚的路上，露易絲都還在懷疑人生當中。

也有同事被香味吸引，問了克拉克哪裏買的東西，克拉克只說了家裏寄的，大家也就沒追問了。

畢竟工作場合上，詢問對方的家庭也是一個大忌。

露易絲通常也不需要詢問，她是一名優秀的記者，足夠相信自己的眼力，靠觀察就能猜個七七八八。克拉克平時的節儉和衣著上的……樸素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克拉克身上或許有什麽秘密，露易絲這樣想著。可除了經常請假，遲到以外，克拉克看起來完全就像是一名普通的記者那樣，並且由於曠工時間太多，每月的獎金都會被扣個七七八八，看起來就更加拮據了。

只是在某些方面，克拉克又經常無意識地顯露出非凡的消費能力，並且看上去像是一無所知一樣。

簡直就像是被包養了似的……

露易絲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有誰會去包養一個質樸善良，但是有些土裏土氣的鄉下男孩啊？

超人嗎？露易絲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個了。

要知道，克拉克實習期能留下來，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弄到了超人的采訪和照片，還不止一次。雖然露易絲自己也采訪過好幾次超人，算得上認識，甚至被傳成超人的緋聞女友，可她知道，這只不過是因為自己外表還算出眾罷了。

要說采訪超人的次數，克拉克完全不比她少，還都是單獨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