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你債主(2)

“他一貫都是這樣。”早上人少,聽聞動靜的宋均過來看了眼,“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德國的魏瑪古城,當時是在歌德廣場對面的郵局,我在給家人寄明信片,他在給前老板寄辭職信,洋洋灑灑的一封。”

宋均:“好像他辭職也是拍腦袋做的決定,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江乘月:“……”

不愧是路許,辭個職,都得刷逼格。

“他給u國皇室做設計拿的錢,到手直接捐了非洲。”宋均說,“你看他這麽說,但其實他不是那種在乎錢的人。”

“那個叫安迪的設計師,是他大學時的學長,經常懟他的設計,被他也罵得挺慘,他倆年年春夏秋冬的秀都比著來,老對手了。”宋均說。

本著一點點好奇,江乘月去看了這個叫安迪的設計師的作品——

不像垃圾袋,像垃圾桶,又板又僵,還沒有路許的好看。

付悠然給他們約的吉他手終於和孟哲一起來了,扛著一把電吉他。

“這是李哥,李穗。”孟哲介紹,“退役特種兵,現在是跳傘教練,吉他彈得很好,拿過好幾個獎,剛過30歲,今後就是我們樂隊的……。”

“不忙。”李穗人高馬大地,現在桌子邊坐了下來,問孟哲,“你說的樂隊都有哪些人?”

“目前就我、你,還有他,江乘月,咱們的鼓。”孟哲給他介紹。

“你?是你的話,我就不來了。”李穗看著江乘月,“懂搖滾嗎?小孩。”

“搖滾不是你們這一代想的那樣,它有自己的音樂內涵。”李穗說,“它不是耍耍帥就能玩好的,你不要怪我說的難聽。”

國內樂隊發展的好時候算是過了,目前的趨勢就是青黃不接。加上內娛發展起了流量經濟,有流量是個人都能出道,樂隊漸漸地都被埋沒了。

年紀輕的大多聽不懂搖滾,年紀大的也不大看得上後來者。

江乘月知道自己的年紀太輕了,在這群玩了不少年的老人面前沒有說服力,如果展現不出什麽過硬的實力,那被看不起也是應該的。

“來一場試試吧。”江乘月說,“付姐在文創街有個酒吧,晚上我們可以提供免費演出。”

李穗點頭答應:“其實我還有個去向,那幾個都是科班出身,音樂學院的,都是從小學樂器的,剛好,要比的話,明晚就都一起吧。”

李穗說完就走了。

江乘月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收到了大學的短信。

他先前填寫的新生個人信息被打了回來,讓他補上必要信息。

“我看看。”付悠然是大四的老學姐了,清楚學生入學流程,“缺個緊急聯系人,補上就好了。”

緊急聯系人,這個對江乘月來說,還挺重要的。

他時常接不到電話,還真得有個靠譜的緊急聯系人。

“寫你爸媽不就好了。”付悠然笑著說,“這還要想?”

“不行呀。”江乘月笑笑說,“我媽在戰地工作,還是不打擾了哈哈哈。”

他想了想,路念阿姨比較合適,他小的時候,路阿姨就經常給他寄吃的穿的。

[竹筍]:Hello,Kyle。

[Kyle]:你閑著沒事拿我練口語呢?!

[竹筍]:。

[竹筍]:我可以用你媽媽的號碼填表嗎,填個緊急聯系人。

[Kyle]:填我。

[Kyle]:路念跟你有時差。

[竹筍]:可以嗎?

[Kyle]:可以。

江乘月記數字很厲害,不管是路念還是路許的手機號,他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路許都這麽說了,他在表格上補了路許的號碼。

與緊急聯系人的關系。

他想了想,在僅有的母子(女)、父子(女)、兄弟、姐妹四個選項中,選擇了父子。

這次提交上去,學校沒再給他打回來了。

天氣悶熱得厲害,江乘月在星彩坐到中午又開始發燒,他沒辦法,只好去了趟醫院,還背著自己的小軍鼓。

“什麽水土不服,你這是扁桃體發炎了。”一把年齡的醫生沖他瞪眼睛,“嗓子疼你感覺不到嗎?”

江乘月被醫生數落了一通,開了藥,讓他去打點滴。

“啊?”江乘月瞄了眼醫生面前的屏幕,有些遲疑。

曲婧每個月給他3000生活費,真的不少,就是他搞樂隊這些,實在是很費錢。

於是,江乘月誠懇地問:“好貴啊,這藥有平替嗎?”

“平什麽玩意兒?!”醫生聽不懂,又沖他發了通火,讓他快去輸液。

江乘月沒辦法,一邊心疼錢一邊取藥,打點滴的實習小護士手法不熟練,一個勁兒地抱怨他血管細,抱怨到一半擡頭看見他的臉,護士把抱怨了一半的話給吞了回去。

“哎,扁桃體發炎也要重視。”護士說,“別仗著自己年紀小,就不把身體當回事。”

江乘月看了會兒兼職,沒挑到合適的,想到了跟李穗的約定,打開了手機上的庫樂隊試了編曲。李穗說,他想去的另一支樂隊,鼓手算是科班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