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他若是第二俊

比臉皮,霍以驍自認不是溫宴的對手。

溫宴太豁得出去了。

那所謂的夢裏的八年,給了小狐狸一顆熊心豹子膽,閨中姑娘的羞澀、試探,她身上一丁點也沒有。

她直接、坦白、毫不掩飾。

是了,小日子有什麽說不出口的,畢竟,在夢裏,溫宴肚子裏都揣著個娃了。

思及此處,霍以驍額頭上的青筋直跳。

先前曾計劃過要和溫宴約法三章,後來倒是忘了說了。

不管怎麽樣,還是得和溫宴說明白,否則是小丫頭片子嘴裏沒輕沒重的。

溫宴笑得愉悅,不小心又牽扯到了腹部,“哎呦哎呦”地直抽氣。

霍以驍見狀,搖了搖頭。

臉皮再厚,身體還是會痛的。

罷了,他不跟病人計較,今兒就算了,下回再跟她說。

一面想,霍以驍一面站起身,從桌下的竹篾裏取出暖水壺,倒了盞溫水,遞給溫宴。

溫宴撐坐起來,接了茶盞,小口喝了。

隨著她的動作,毯子散開了些,露出她一直抱在懷裏的手爐。

霍以驍看見了,問:“手爐還有熱氣嗎?”

溫宴道:“不太暖了,原想著待會兒就該睡了,睡前換個熱的。”

說完,溫宴就見霍以驍沖她伸出了手,她便把手爐拿給他。

霍以驍接過來,一摸,果然沒剩多少暖意了,他走去中屋,交代歲娘換個暖的來,這才又繞回了次間裏。

沒有急著坐下,霍以驍擡眼往博古架上望去。

果不其然,一只黑貓正翻著肚皮睡得正想。

霍以驍問溫宴道:“怎麽不抱貓了?”

他記得,溫宴喜歡抱貓勝過用手爐,冬天時候,她說過貓兒抱著比手爐舒服。

溫宴遺憾地嘆了一聲:“黑檀兒不喜歡血腥味,躲得老遠,沒有躲去其他屋子,它已經給面子了。”

聽見了自己的名字,黑檀兒醒了,翻身趴在架子邊緣,看著底下的兩個人。

霍以驍嗤笑:“怕血腥味還打什麽架?”

黑檀兒夢中被吵醒,還受了一句嘲諷,氣得一個勁兒齜牙。

霍以驍朝它招招手。

黑檀兒沒有跳下來,反而是一個轉身,臉朝著反方向,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溫宴看著一人一貓,想笑又不敢大笑。

待歲娘送了熱的手爐來,霍以驍才沒有繼續“挑釁”黑檀兒,重新坐下。

暖呼呼地手爐貼著腹部,溫宴喟嘆了一聲,肚子裏磨刀一樣的鈍痛好了很多。

她道:“要不是小日子突然打亂了計劃,今兒原是要和祖母一塊去武安侯府的,有幾個人,我挺想見見的。”

霍以驍以為她是為了平西侯府的事情,便問:“比如?”

“比如,”溫宴調皮道,“太保大人的孫兒,以前我和公主就覺得他可俊了,今兒二姐也誇他,我有兩年沒有見過他了,想來定是比從前越發俊氣了。”

霍以驍哼笑了聲,沒接她的話。

小狐狸尋開心呢!

他要是接這話,就上當了。

溫宴沒有等到霍以驍開口,對方反倒是成竹在胸地看著她。

她立刻調整了策略,細聲細語道:“要我說呢,全京城的公子,他若是第二俊,那……”

這一聲拖得很長,跟賣關子似的。

可惜聽客不買賬,依舊老神在在。

溫宴也不管,自顧自往下說:“那驍爺就是第一俊,我就覺得你最俊了。”

霍以驍:“……”

他低估溫宴了。

小狐狸怎麽會說什麽“他排第二、就沒有人排第一”這樣的話呢?

小狐狸從頭到尾都想逗他,自然是怎麽能坑著他就怎麽說了。

而且,這後頭,十之八九還有坑。

霍以驍反應快,趕在溫宴前頭,搶她的話:“情人眼裏出西施?”

溫宴被搶了台詞,絲毫不急,反而是連連點頭:“對呀。”

小狐狸這是正的能說,反的也能說,霍以驍搖了搖頭,沒脾氣了。

溫宴彎著眼,這回是見好就收,把話題又帶了回去:“據我所知,武安侯府和案子沒有多少關系,侯夫人遞帖子來時說,請了好些舊友要與我祖母敘舊,我其實是想去看看,來的人裏頭有沒有’熟人‘。”

霍以驍聽得出來,熟人,指的是仇人。

他沒有打斷溫宴,讓她繼續說。

“很意外,皖陽郡主去了。”溫宴道。

提起皖陽郡主,霍以驍蹙眉。

他們的人手還沒有緊盯著皖陽,皖陽反倒是一次次地出現在溫家人跟前。

她去武安侯府,是恰巧與侯府設宴的日子撞上了,還是她就是沖著溫家人去的?

溫宴道:“驍爺前回說,若我沒有人手盯皖陽郡主,就讓我問隱雷借人。可我得歇上幾天了,還請驍爺交代隱雷,讓他找兩個眼生的,看看郡主到底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