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
楚歇原本以為他會因難過而頹靡, 沒想到是反戈一擊。小廚房給他熬藥都是煎的雙份,就是怕遇上意外誤了喝藥的時辰。
如今再端來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江晏遲唯恐他又砸了, 一手壓制著他的右手,另一手將藥碗往他面前湊。
特麽的一副強摁牛喝水的架勢。
推拒不了,藥入口有些微燙,但不至於燙傷, 楚歇咕咚咚地喝下大半碗, 嗆一口鼻的酸苦,人也猛地咳嗽起來, 弓著腰另一只手捂著心口。
那咳嗽聲持續很久。
皇帝只看著他,卻連握住他的手腕都不曾松開。
合著我就是個治你心上人的喝藥工具人唄。楚歇這麽想著, 手上使了些暗勁卻掙脫不開,陰沉著聲音,“放手。”
聽到頭頂傳來一句, “你是不是以為你拿捏到我的死穴了, 楚歇?”
還沒等他曲膝一踢,江晏遲好似提前料到,扭著手腕將人翻轉過來, 摁在墻上。腿微擡著適時地遏住他的一雙膝蓋。
“我對你有些心思, 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利用我,嗯?”
“反正我也不敢殺了你,你現在是不是這麽想。”
“楚歇, 楚大人?”
江晏遲怒而發笑,“你可真會打算盤。”
比身手那是肯定比不過,眼下這情況只能先且稍稍認個慫,楚歇禮貌而不失尷尬地笑了一聲, 說,“殿下,有話好說,我這胳膊疼得很,一會兒扭斷了,晚上‘他’也是會疼的。”
“哼。”
江晏遲將手稍稍松了些。
“少在我面前搬弄你那些小心思。”皇帝的聲音冷峻而帶著幾分狠厲,“我不動他,不代表我不能動你。”
楚歇揉著有些發酸的肩膀,感覺到抵在膝蓋處的壓制也松了,提起的心又歸了位。
小皇帝著分明是只紙老虎。
一邊說著狠話,一邊又還是不敢做什麽。
他慢悠悠轉身,剛想再譏諷兩句占得先機。
下巴倏然被死死箍住,逼迫得轉了過去,對上一雙黑如長夜的眼。
那眼神犀利,像是要鉆進人骨子裏將人徹底看穿似的。
“楚歇,不要試探我。”
說完了,欺身而上將人抵在墻上深吻下去,將人唇舌撬開嘗著那滿口的藥味,退無可退,只感到冰冷的墻壁透著寒意,那冰冷從背脊處一路往上,直要將人天靈蓋掀起來似的發麻。
不試探,不試探!
楚歇在心裏狂喊,你先放開我!
手繞過腰間將人摟住,楚歇幾乎雙腳離地,一陣天旋地轉後整個人被壓在床榻上。
江晏遲的動作麻木不仁,直接將他外裳解了往床底下一丟。
整個過程中都一直堵著他的嘴甚至沒讓他喘上一口囫圇氣兒。
待到他衣衫淩亂,眼角濡濕,用力地將那人嘴唇一咬,嘗到了些腥甜的氣味。終於將人推開。
那人滿不在乎地將唇上的血揩去,又拿沾著血的手摸索著他細長的脖頸,一個俯身又啃噬上去。
頭,皮,炸,裂。
楚歇蹬著腿揪住了那人頭發,才發覺自己這病骨沉疴的身子在江晏遲這種武力值天花板面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只能任人擺布翻弄。
按道理來說他也的確是利用了江晏遲去完成任務,縱使他真的不喜歡男人,事到如今江晏遲非得做些什麽,倒也是無可厚非。
到底也終是自己對他不住。
江景諳的案子也是,許邑的謀反也是,是他拋下了江晏遲。若是徹底隱居倒也算清凈,可偏偏如今還舔著臉回來要算計他,借助他本就搖搖欲墜的皇位來達成自己的私欲。
楚歇心一橫。
本想也就隨他了。
反正也就是出賣身子,換取利益,完成任務。
這裏總歸也是異世,只要最後能回去,中途受些折辱又有什麽。
這也都是他欠江晏遲的。
可是不知怎的,他身子僵硬得發直,鼻子尖也透著酸楚,認命一般地閉上眼後身上那人反倒是停了下來。
還用指腹擦去他眼角的濕潤。
他擡起眼,看到江晏遲眼中並沒有想象中的怒意,反而像是望進一泉不見底的深潭,教人心生窒息。
“你不是挺厲害,怎麽不罵了。”江晏遲問。
楚歇帶著幾分鼻音,平靜地說,“這種時候罵人,疼的不是自己麽。”
他眉頭一挑,嘴角沒忍住帶了點笑,“你倒是會審時度勢。”
又打量了他一會兒,手隔著布料撫上他的小腿,“你這模樣,是不打算反抗了。我想做什麽都可以?”
楚歇像是猶豫了一下。
許邑造反時他為了許純牧丟下江晏遲,如果不是他僥幸得勢,走了弑父篡位這一步,他大好的江山就要砸在自己手裏。
就算是眼前這情況也並沒有樂觀到哪兒去,幾個月後自己轉頭走人,還是丟了一堆爛攤子給他。
江晏遲的手一路往上,又摩挲著他的腿彎:“嗯?”另一只手將他小褲勾住,作勢便要往下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