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莊闐申到了戍衛司令部,秘...)(第2/3頁)

而且,那個事雖然不大光彩,但全保寧縣,乃至全敘府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瞞也瞞不了的。

他略一猶豫,說:“確實還有一件事,有點蹊蹺。就是幾個月前,蘇少爺來這裏之前,聽說從學校回家,和女掌櫃大鬧了一場,當時好多人看見,他沖出來跳了河,幸好跟出來的家人救他上來了。”

賀漢渚顯得有點感興趣:“為了什麽事,要鬧到投河的地步?”

莊闐申說:“地方小,人多嘴雜,當時蘇家雖然放話,說少爺喝醉了酒誤落河中,但誰信啊?保寧縣裏各種說法滿天飛,甚至有說少爺要在省城談什麽如今的自由戀愛,被女掌櫃壓了,他想不開,投河去了。這可純粹是汙蔑謠言了!我先前出於關心,向葉老爺打聽過,葉老爺說,確實是他妹妹女掌櫃平日太過嚴厲,管兒子管得緊,那天少爺回家喝醉了酒,和母親拌了幾句嘴,這才不小心失足掉下去。我是覺著沒錯的,要不怎麽沒過幾天,蘇少爺就高高興興動身來這邊上學了?四爺您瞧,他如今多精神,哪像個會投河的人,您說是不是?”

賀漢渚不語,只給他倒了杯酒。

莊闐申這一頓喝得醉醺醺的,最後又坐了車回家,倒頭就睡,心滿意足。

但這一天,蘇雪至的心情卻不大好。

早上她雖然已經在趕了,但回來的路上,遭遇了一段昨夜被雨水沖軟的路基,輪胎掉在坑裏陷了好些時候,等最後弄出來趕到學校,已經遲到,早操課將近尾聲。

按照規定,無故不參加早操,是要繞著操場罰跑十圈的。

昨夜她有事跟著賀漢渚走了,原本確實在學生監那裏請過假,所以今早不參加早操,也不算是無故違反紀律。但其余人不這麽想。眾目睽睽看著她遲到,學生監那裏什麽事都沒有,就說蘇雪至請過假,對她自然更加側目。

到了第二天,也不知道是哪個傳出的消息,說蘇雪至前夜出校,原來是被賀漢渚接去參與屍檢了,據說成功破案立了功勞――這本就容易招來不服,認定是瞎貓碰見死耗子,運氣好罷了,換自己也行。

更絕的是,當天莊闐申酒醒動身,臨走前特意來學校探望了蘇雪至,諄諄教導,悉心教誨,說表舅賀司令對她甚是關愛,望她戒驕戒躁,恪勤匪懈,以不負賀司令的重望。好巧不巧,莊闐申說的話被人聽到了,當天晚上,消息就傳開了,蘇雪至真正的後台原來不是軍醫司司長,而是新到的衛戍司令部司令賀漢渚。

這對於蘇雪至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她發現,除了學生監李鴻郗對她態度愈發殷勤、陸定國開始笑眯眯和她同坐上課之外,同班的其余人,對她更是“敬而遠之”,一副她是病原體的樣子。

能夠理解。

再然後,接下來的幾天,她不得不開始懷疑,是否因為那夜在賀家睡了一夜的緣故,她開始水逆,運氣一直壞了下去。原本就害怕的馬術課,上得果然很糟糕,全班新生五十個人裏,就她表現墊底,連胯下的小畜生都好像感覺到了她的無能,不聽使喚。教官分明是個暴躁的人,一派駕校教練風格,且比後者更無所顧忌,手裏的馬鞭,動輒抽到學生的腿上,對著她,卻連開口罵也不能,只好沖她不停地瞪眼睛,有多憋屈,同班人有多眼紅,可以想象。

蘇雪至是個羞恥感很強烈的人,摸著被馬背顛得發疼腫脹的屁股,暗自發誓,非得練好不可。這天下午,又去附近的一所軍營裏上馬術課,上完課後,回校沒事,見天色還早,申請單獨再練,得到批準後,一個人在馬場裏騎。

經過幾次課,現在她終於能在馬背上坐穩,想再多練下控馬越過淺障。原本還算順利,不料突然,不遠外的靶場那裏起了幾下槍聲,胯下坐騎大約膽小,受了驚,突然狂躁起來,不聽駕馭,自顧狂奔。

蘇雪至一時沒法讓它停,第一次這麽快的速度,有點慌,邊上也沒人可以求助,只能趴下去些,靠這種狼狽的姿勢,來盡量保持平衡,等它自己緩和下來。

正緊張著,突然聽到身後發出一陣哈哈大笑聲,扭頭,見王庭芝和賀蘭雪竟來了。

兩人應該也是看出她的窘境了。

賀蘭雪顯得很焦急,王庭芝卻在狂笑,幸災樂禍的樣子。

要想駕馭坐騎,必須讓它感覺到背上有足夠壓制和征服的力量。

蘇雪至一咬牙,夾緊馬腹,抓著韁繩就坐直了身體,搖晃中默誦教練教的動作要點,冒著可能會被摔斷脖子的風險,猛地拉緊韁繩,用力上提。

坐騎繞著場又奔了一段路,終於聽從了指令,慢慢地停了下來。

蘇雪至爬下馬,後背全是冷汗了,見賀蘭雪飛快地朝著自己跑了過來,問她怎麽樣了,神情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