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4/6頁)

謝青鶴自然會有些失落。

他一輩子光明磊落從不負人,暠縣客棧卻栽在了幻毒之上。

與小師弟生出了這樣的隔閡,他當時也已經道歉賠罪了,事情過去這麽久,小師弟突然後知後覺品出味兒來,他連低頭說句“對不起,能不能寬恕我”的機會都沒有。

他更擔心伏傳。

伏傳與師父相處得不好,一心一意把“大師兄”當作偶像膜拜。

如今伏傳突然懂了人事,發現自己的大師兄竟如此不堪,他心中還能有支撐麽?他已經成長到了孤身一人就能撐得住整個人生和天下的地步了麽?如果沒有,連心中的偶像也坍塌了,他怎麽辦?

謝青鶴閉上眼。

屋裏伏傳已經做完了晚課,上床睡去了。

伏傳側身躺在床上,閉眼前,先念了三遍守心經。

念守心經文的時候,他眼前就浮現出伏傳踉蹌走向太液池的身影,腳下點點的血跡。

……是那樣的啊。

男子之間,逆天而行,也是很慘烈的一件事了。

伏傳在床上翻來翻去,把臉摁在枕頭上碾了一遍又一遍。

他不想睡著。

今天才目睹了伏蒙欺負伏蔚的畫面,又看見了伏蔚的慘狀。

他覺得自己完全收束不了心神,一旦睡著了,肯定會出事!夢裏說不得就有更奇葩的事出現。

又是這張床。

還是這個枕頭。

伏傳多躺一會兒,既然無心睡眠,難免又偷偷地想起了數日前的那場春夢。

他其實很想徹底忘記。

忘光了,就不會這麽心猿意馬了。

可守心的功夫練得太差,越是想要忘了,記得越是頻繁牢固。

有時候竟然還有一點見不得光的羞恥與刺激。就如這樣一個漆黑的夜晚,屋子裏不能點燈,大師兄也不知道躺在哪個屋頂上曬星星,他獨自窩在被窩裏,就可以偷偷地想一想那個夢……

夢不知所起,一開始就很奇怪。

夢裏的伏傳就跟羊妃一樣,翹著腿歪在床上,壓在他身上的也是個老頭兒。

伏傳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他嚇得魂飛魄散,心想,乾元帝可是我血親的祖父,這可萬萬不行啊!就在極力想要反抗的時候,那老頭兒把住他的肩膀,把臉挪到他眼前,說:“看看我是誰?”

伏傳定睛一看,竟松了口氣。

——不是乾元帝。

壓著自己的老頭兒很眼熟,可不就是師叔麽?

伏傳整個人都似松軟了下來,嘴裏還喃喃,師叔好,師叔可以,祖父不可以。

師叔跟乾元帝咬羊妃一樣,低頭把他臉蛋咬了兩口。

伏傳突然又驚醒過來:“大師兄?”師叔就是大師兄啊!

那老頭兒瞬間又換了副模樣,玉容清俊,長發烏黑。那一頭烏瑩瑩的長發從伏傳身上披散下來,將他整個籠罩在黑發織成的帳幕之中。居高臨下俯視著伏傳的那張臉,就是伏傳看著畫像和記憶,美化而成的大師兄的模樣。

可,對著師叔沒那麽心慌,看著大師兄騎在自己身上,伏傳就心慌得不行,覺得特別羞恥。

大師兄低頭咬他的臉頰,他覺得有點刺痛,呆呆地看著大師兄。

大師兄說:“乖乖讓師哥咬。”

伏傳滿腦子懵逼。咬就能生小孩麽?哦,這個……也不都是為了生小孩。

但是,大師兄為什麽要咬我啊?咬我很舒服麽?飲食男女四個字,居然真的是同一個意思?

大師兄就露出了乾元帝那樣色眯眯的表情,伏傳心裏竟然想,大師兄色起來可比乾元帝順眼多了呀。若是大師兄要我給他咬幾下,嗯,他就是咬我的脖子,我也讓他咬……

直到大師兄伸手到被子底下,要脫他的褲子,他才大驚失色:“我沒有那個……”

乾元帝和羊妃可以敦倫,因為羊妃是女人。

他是個男人,除了讓大師兄咬幾下,接下來怎麽辦?辦不了了!

然後,大師兄摸了他一下,說:“可以辦。你是小師妹。”

伏傳大吃一驚,爬起來看自己腿間,愕然發現自己的小唧唧不見了,變成平平的一片。

他一邊驚嘆原來女人就是這樣啊,就跟男子小腹一模一樣麽,只是沒有唧唧……一邊又心慌地發現:“原來我是小師妹嗎?”

大師兄解釋說:“你本就是個女兒身,為了讓你順利拜入師門,替劉娘子和扈水宮報仇,我與你母親約定將你女扮男裝,假托是個男孩。你本該是我的小師妹。”

伏傳心中失落極了:“我怎麽會是小師妹呢。我明明是小師弟啊。”

大師兄垂下的黑發撩在伏傳肩頭臉上,弄得伏傳有些癢癢,又覺得渾身上下都很熱。

“你不願與我敦倫麽?”大師兄問。

伏傳楞了一下,看著大師兄的臉,羞澀地點點頭:“那我……就當小師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