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4頁)

“陜西不是也有監察禦史,若是大人不信,可著陜西府的監察禦史一同查證。”沈絳急道。

溫辭安將手中證據按下,擡眸望向她:“此事我自會查證。”

“謝大人。”沈絳再次起身行禮道謝。

*

沈絳回了家中,心中稍稍松口氣。這之後半月,她按照溫辭安的要求,不斷對歐陽泉進行逼供,讓他徹底交代在陜西府所幹的勾當,以及當地與他勾結的官員。

溫辭安倒是未要求見歐陽泉。

或許他也知,此人是沈絳手中最大的依仗,不會輕易示人,哪怕是他也不行。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行蹤竟在暗處被人瞧了去。

方定修接到侍衛羅永的來稟時,豁然皺眉:“你說什麽?她竟見了都察院的溫辭安?”

“世子爺,我聽聞這個溫辭安,可是個狠角色。”羅永頷首道。

方定修冷哼:“何止是狠角色,簡直就是個不要命的。就連聖上都說,溫辭安心中只有法典公正,絕無私情。一個小小七品的監察禦史,能得皇上這樣的評價,你以為會是等閑之輩?”

“對了,我讓你查沈絳進京之後,可跟什麽人來往過密,你可查了出來?”

羅永趕緊道:“屬下仔細查過,這位三小姐還真是了不得,入京之後便與京城商賈姚家的公子相識,後來兩人合夥開了朱顏閣。她與刑部侍郎府的方寶寧、汝陽伯府的姜妙小姐,交往甚密。至於朝中官員,未曾發現她曾拜訪過誰,倒是有個京兆府的七品推官,曾與她是鄰裏關系。”

方定修皺眉:“七品推官?”

羅永:“此人名叫程嬰,乃是半年前入了京兆府。”

程嬰?

方定修只覺此名甚為熟悉,似乎在何處聽過,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叫人備車,我要去見殿下。”方定修沉思片刻,吩咐道。

深夜將至,馬車聲在寂靜的道路上有些顯眼,直到一輛車在魏王府的後門停下,很快,車上下來一個身著披風,只看得見模糊身影的人。

方定修極少會來魏王府,可是這些時日,卻是來了有些頻繁。

魏王似乎知曉他的到來,在方定修進了前宅後,已在書房等著。布置精美奢華的書房,處處暗香浮動,角落擺放著的燈燭樹,枝椏乃至樹幹主體,上覆金粉,燭光照耀,金樹燦爛,將整個書房映照的比白日還要耀眼。

如此浮華奢靡之景,便是皇宮內苑也難尋。

四皇子謝仲麟手持書卷,一雙桃花眼,顯得多情又輕浮,他微一挑眉:“方世子,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殿下,你讓我查沈作明之女的事情,已有些眉目。”方定修躬身道。

謝仲麟垂眸看著眼前書籍,突然將書整個輕合起來,“我聽說你已與沈家女和離?怎麽,如今倒是舍得下了?”

方定修聲音依舊恭敬:“殿下說的對,此事事關重大,微臣不該當斷不斷。”

“好。”謝仲麟朗聲贊道。

接著他拿起桌上的一把折扇,漫不經心的把玩起來:“說說看,此女來京,到底做了些什麽?”

方定修緩緩道來,直到他說道:“至於朝中,並未發現她與朝臣來往,就連沈作明那些舊部,她都不曾上門拜訪。也就只有一個京兆府七品推官程嬰,據說與她乃是一墻之隔的鄰裏,往來密切了些……”

‘啪’地一聲脆響,折扇重重拍在桌面上的聲音。

謝仲麟整個人跟著站了起來:“你說什麽?此人叫什麽?程嬰?”

“殿下。”方定修被他的反應所震驚,不由失聲喊了句。

方定修在四皇子的怒視下,點頭道:“此人確實是叫程嬰,不過此人不過是個七品推官,位卑人微,並不能助沈絳成事。”

“京兆府的七品推官不能成事,那如果是郢王世子呢?”

方定修錯愕擡頭。

反倒是謝仲麟自己咬牙,他從桌後走了出來,在房中踱步,來來回回,許久,才咬牙道:“原來是這樣,我說死了一個兵部侍郎的兒子,怎麽鬧的滿城風雲。他跟老三在宮裏演了一場戲,讓父皇派人去查楊雷,從而把歐陽泉這個人挖了出來。”

“他們早就知道歐陽泉是我的人,原來全都是沖著我來的。”

“殿下,此人真的是郢王世子嗎?世子怎麽會在京兆府當個七品的推官?”方定修還是處於駭然之中。

謝仲麟冷笑:“謝程嬰行事反常,他連出家都敢,他還有什麽不敢幹的。況且真想辨認他的身份還不簡單,明日找個京兆府的官員過來,待問上一問就行。”

“那日歐陽泉別莊,世子殿下是否也有參與?”方定修忍不住問道。

謝仲麟皺起眉頭。

“本來只打算除掉一個沈絳,既然謝程嬰與她攪和到一起,就一並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