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造反(上)(這章多是回收前文伏筆,全...)(第2/4頁)

祁瀚有些厭憎地皺了下眉,低低出聲:“蘇傾娥。”

他喚了她的名字,意在喝止她不知死活的行為。

但蘇傾娥哪裏會停下呢?

今日她就要仗著自己“先知”的本領,還有流落相公子的組織後,得來的種種消息,一並說出來,壓一壓這姓羅的氣焰!

她要當場震懾住她!

蘇傾娥便又道:“只是你們聽過京中傳聞嗎?鐘念月為何被綁後,又好好地回來了?綁她的便是那叛黨之首,相公子。相公子見了美人,便把持不住。我看傳聞沒有錯,他就是窺伺鐘念月的美色,這才放過了他。恐怕你們是指望不上相公子的……”

她還沒說完,祁瀚突然不耐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祁瀚的手指冰涼。

這是那日泡了一夜冷水落下的病根。

這冰涼,涼得蘇傾娥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於是嚇得就這樣閉了嘴。

祁瀚這才松了手。

而羅姑娘聞聲後,不驚反笑道:“此事我知道的恐怕比你多。”

蘇傾娥一愣。

羅姑娘淡淡道:“宣平世子,便是相公子。”

“什麽?!”蘇傾娥猛地起身,卻一頭撞在了馬車頂上。

蘇傾娥疼得低吟了一聲,抱著頭緩緩坐回去,道:“怎麽會?宣平世子是為了正鐘念月的名聲而亡……何況,他是宣平侯的兒子。宣平侯是晉朔帝的忠實擁躉。宣平世子怎麽會成叛黨呢?”

“那便是你知道的著實太少了……先定王確實有幾分雄才,且生得風流倜儻,模樣俊美。他與宣平侯夫人有私,生下了宣平世子。先定王死時,子嗣盡亡,只余下這麽一個漏網之魚。定王死後,殘余舊部尋到他,才擁他為首。稱‘相公子’。

“只是,這世子非是世子,他的出生是他母親不忠的證明。常人夾在這道德倫理間,也總會有憋瘋的那一日。何況他本就是個瘋子?他親手毒殺了自己的母親。毒殺了當年將母親獻給定王的外祖父。

“定王舊部見狀,心下惶惶,從那時起,定王叛黨便隱隱分作了兩支。一支依舊擁護相公子,視他為定王正統。一支則分離出去,認為相公子無法完成定王的大業,打算改擁護長公主的兒子。這一支叛黨的為首者,姓諸葛。如今與我們聯手的,非是相公子,而是這位諸葛先生。”

羅姑娘淡淡道來。

蘇傾娥一時聽得傻住了。

這中間竟有如此多的彎彎繞繞……

而這姓羅的,竟然悉數都知曉!

上輩子,沒了鐘念月,卻又有個羅姑娘漸漸與太子走得近了。

恐怕就是因為他們有著這樣的利益關系吧。

只是她那時不知道。

羅姑娘能知曉這樣多的辛密,而太子卻從不和她提起半句。

蘇傾娥想著想著便覺得憋屈,也不去理會什麽叛黨的領頭人究竟是誰了。

尤其是再想到,如相公子這般的叛黨,先定王之子,居然拋卻自己一直以來的大業,就為了鐘念月的清白,便這樣一頭撞死在了墻上。

蘇傾娥就更覺得說不出的郁郁了。

“前方……便是臨萍了。”羅姑娘突地道。

此時祁瀚卻突然轉過頭,怪異地瞧了一眼這位羅姑娘。

她是太後娘家的姑娘。

而定王乃是太後的兒子。

算起來,她應當要稱呼定王一聲“堂叔”。

相公子也該是她的“堂弟”。

可她卻用這樣平淡的口吻,就這樣渾不在意地和一個外人,說起了定王的那攤子爛事,說了相公子的來歷。

這讓祁瀚隱隱約約有種,羅家的這顆棋子,似乎與羅家並不十分親近的錯覺。

“我會去見諸葛先生。”羅姑娘此時出聲道。

這是原本就計劃好了的。

羅家女,與先定王有親戚關系在,也只有她出而,才能與定王舊部接上頭。

祁瀚抿了下唇:“嗯。”

此人若是有異也無妨。

定王舊部定然是恨及晉朔帝的,不必擔憂他們行事手軟。

祁瀚視線一轉。

幹脆把蘇傾娥丟給了羅姑娘。

若羅家女當真有異,蘇傾娥倒是能去拖拖後腿。

畢竟幹別的不強,說些蠢話,做些蠢事,蘇傾娥卻是一流的。

至此,他們分頭而行。

臨萍離京城並不遠,馬不停蹄行上半日可到。

如今夜幕沉沉。

他們披星戴月地往上攀去,身後跟著太子親衛扮做的刺客。

而祁瀚監國那漫長的幾個月期間,已經被他拉攏到掌中的京營青陽衛,也悄然守在了臨萍的山腳。

他們本就是肩負戍衛京城城郊之責。

此時擅離職守,一時倒也不會有什麽人發現。即便發現了也無妨。朝中兩位皇子,一位魯莽,一位蠢笨。二者都擔不起大事。而且還真未必有人能知道,此時晉朔帝在何處,那些青陽衛又去往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