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信物(便是天下第一好...)(第3/4頁)

朱幼怡坐在一旁,面色也一點點緊張了起來,她顫聲問:“如何?”

盧太醫面上緊皺,並未直接了當地說出來,而是道:“最好是有太醫院中的同僚,與我共診。”

二夫人問:“是什麽頑疾怪病?”

盧太醫沒回答她的話。

外頭有個丫鬟怯聲道:“姑娘,二夫人,又、又來了一位太醫。”

而這回來的是太醫院裏赫赫有名的擅長婦疾的江太醫。

那江太醫進了門,先朝鐘念月道:“姑娘體弱,莫要過了病氣,還是在外頭歇著罷。”

二夫人的面色變幻莫測,心道鐘家姑娘好大的排場。

這般利用太子之便,就不怕為太子招來不賢之名嗎?

鐘念月輕嘆了口氣,道:“罷了,我左右也幫不上什麽忙。香桃,走罷。”

香桃應了聲。

鐘念月往前走兩步,笑道:“二夫人也莫要在這裏妨礙太醫了,如今府中連個管事的人也無,難不成便要將太子幹晾在外頭?”

二夫人一個激靈,這才匆匆地搶先一步出去了。

鐘念月小聲道:“我走啦。”

朱幼怡沖她笑了笑:“嗯。”

鐘念月便落後幾步,跨出了門。

那廂二夫人正要請祁瀚去花廳稍坐,祁瀚本不大想應,見鐘念月出來,他方才點了頭。

“走罷。”祁瀚道。

卻見著鐘念月徑直與他擦肩而過。

“你去哪裏?”祁瀚問。

香桃也茫然地問:“姑娘,咱們不是在外頭歇著麽?”

鐘念月點點頭:“嗯,去府外頭歇著吧。走。”

香桃從來不會質疑她的決定,於是壓下了心頭的疑惑,連忙跟了上去。

祁瀚眼看著她走遠,也不好將自己剛才應承的話吃回去。

二夫人殷切地道:“殿下請……”

祁瀚卻只覺得不快。

請什麽請?

這廂鐘念月徑直出府後,便在府門外見到了一駕篷子漆成寶藍色頂的馬車。

她徑直走上前,將馬車簾子掀開,大搖大擺地坐了進去。

晉朔帝放下手中的書,淡淡道:“知道朕在外頭?”

鐘念月點了點頭:“唔。”她問:“那個段太醫呢?”

晉朔帝道:“朕的人將他攔回去了。怎麽?還要這個段太醫?太子挑選的人,有何獨到之處嗎?”

其實叫段太醫一並去朱家也無妨,多個人,於朱家夫人來說,更是多了一分性命的保障。

但在見到祁瀚跟著香桃走了之後,晉朔帝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便想也不想,就將那段太醫打發回去,不必到鐘念月跟前去露面了。

“我又不識得段太醫,我哪裏知曉他有沒有獨到之處?”鐘念月搖搖頭。

晉朔帝神色緩和了些,笑道:“那盧太醫比他更好一些。只是他未必擅長婦疾,因而朕又傳了一個來。”他頓了頓,道:“你若是早些來尋朕,自然他們到得更早。卻偏要去找太子……太子到底還只是儲君,而非是君。這天底下還多的是他使喚不動的人。”

鐘念月胡亂點了兩下頭。

卻是不大明白晉朔帝為何同她說這些。

她道:“是香桃誤以為要請太子,我實際卻是想讓她去尋孟公公的。”

晉朔帝面色又緩和了些,微微俯身,將一物系在了鐘念月的腰間,他道:“改日若逢急事,倒也不必去尋孟公公了。免得你那糊塗丫頭,今個兒請了太子,明個兒又請了三皇子。”

又與三皇子何幹???

鐘念月咂咂嘴,不過還是低下頭,一邊也擡手摸了摸那東西。那是一枚金子打制的葉子形狀的掛墜,配在腰間,便成了腰飾。上頭也沒甚麽標識,連個“令”字都沒有,再不濟應該刻個“威武”上去啊。

鐘念月摸了摸金葉子。

把自己那塊差點刻壞了的玉佩也拿了出來,道:“陛下,禮尚往來。”說罷,她也彎腰想去給晉朔帝系上。

晉朔帝垂下目光,落在她的發髻上。

他掐了下指尖,忍住了掐她面頰的欲望。

鐘念月直起腰來:“嗨呀,累死了,系不上,陛下自個兒系吧。”

晉朔帝:“……”

他頓了片刻,隨即無奈地笑了下,便當真自己系了起來。他的指腹很快便摸到了上頭的刻紋,不由出聲問:“刻的字是何意?”

鐘念月道:“便是天下第一好的意思。”

晉朔帝的手指一頓,擡眸定定地看著她:“是嗎?念念當真這樣想?”

鐘念月:“嗯嗯嗯!”她道:“陛下贈我金葉作信物,急事可用。唔,我贈玉給陛下,也可作信物……便是,便是日後,哪一日陛下要來鐘府找我了,我一定出來。在被窩裏睡覺,也出來。”

這可實在是太重的誓言了啊!

能讓一個熟睡的人從被窩裏艱難地爬出來,這是多麽彰顯它的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