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壽誕(雙更合並)(第3/5頁)

叫人極有成就感。

“長得也好。”方琰琰接聲。

“講故事也好。”

玩具也好。

總之哪兒哪兒都是好……

若是惠妃這會兒聽了他們的話,只怕要狠狠冷笑出聲。

鐘念月回到府中,收拾一番便歇下了。

沒一會兒,她的門被推開,只聽得錢嬤嬤低低喚了一聲:“大公子。”

鐘念月懶得動彈,就沒起身招呼。

鐘隨安身上還帶著點冷意,等走近了,他撣了撣身上的雪,又猶豫著將外衫脫去了。

錢嬤嬤驚聲道:“公子這是做什麽?當心著了涼。”

鐘隨安低聲道:“都濕了,是涼的。”

鐘隨安說罷,這才自己搬了個凳子放在鐘念月床邊,坐著不動了。

錢嬤嬤心道今個兒鬧的是哪出啊?

“公子用過晚膳了?”

鐘隨安:“用過了。”

錢嬤嬤便也不好問了。

鐘隨安這一守便是一夜。

還連著來了兩天。

這天半夜,鐘念月乍然一驚醒,見著自己床頭坐了個人,這人見她醒了,忙擡手來拍她腦袋,一邊拍,一邊結結巴巴地哼小曲兒。

鐘念月迷迷糊糊的,腦子轉了半天,才隱約聽出來,他哼的是《木蘭從軍》的調子。

……是狗比哥哥啊。

鐘念月閉上眼,慢吞吞地躺了回去。

第二日再醒來,她房裏果然又不見鐘隨安的身影了。

萬氏早早來了她的房中,悉心為她挑選今日要用的首飾與衣裙。

鐘念月過得不大能分清日子,只是見萬氏這般鄭重,她不由低聲問:“今日是陛下的壽辰麽?”

萬氏應了聲:“是。”

鐘念月點點頭,便坐在那裏充個木頭人,任由萬氏拿著首飾往她身上比劃了。

折騰到酉時,眾人便要起身乘馬車朝皇宮去了。

鐘家已然備下了壽禮。

用一個比鐘念月頭還大的盒子,裝了不知道什麽玩意兒。

鐘念月也不感興趣,上了車便開始打瞌睡。

宮門前車馬多。

鐘府的馬車夾在其中,半晌也不見得挪動一回。

鐘念月卷著簾子,朝外掃了掃,隱約可聽見那隔著數條巷子之外,傳來的嘈雜聲。

萬氏見她聽得出神,不由道:“今日十裏八巷,都該是披紅掛綠,共賀陛下生辰,……往年還有異域小國的使臣,前來朝拜。只是你從前都不大肯來,每回都是稱病在家中,賴著怎麽也不肯起床。”

說話間,他們的馬車便被引進了門。

惠妃早早就命人備下了軟轎,將萬氏與鐘念月一並請了上去。

其余人麽,也有那皇親在其中,還有些與宮中娘娘沾親帶故的,只是其他人都不敢在此時行特權,因而他們就只有眼睜睜看著鐘念月的身影遠了。

半晌,才不知是誰低低嘀咕了一聲:“果真是內定的太子妃呢。”

“噓,噤言。”

那人不敢說了。

卻仍舊氣得高家姑娘臉色變了變。

宮宴擺在保和殿。只見兵士陳杖而立,教坊中人懷抱琵琶或琴,一個個梳得飛天發髻,身著薄衫,入了偏殿中。

不多時奏樂起,樂聲恢弘。

鐘念月聽著聽著,覺得仿佛自己都要去登基了似的。

待他們一行人也入到殿中,自有宮人引著他們一一落座。

鐘家的位置算是靠前的,雖不至緊挨著晉朔帝的手邊,但也足夠彰顯鐘家的地位。

“你舅舅他們也在。”萬氏笑道。

無論是鐘念月,還是原身,對萬家的親人都沒什麽印象。

從前萬家人到鐘府來,原身都很少踏出自己的院子。萬氏也縱容她,便從不硬要求她出來見人。

鐘念月擡頭朝萬氏說的方向掃去。

只隱約掃見了幾個彪形大漢,實在分不出誰是誰,便只好收起了目光。

又不知幹坐著等了多久,只聽得太監拖著長長調子,嗓音高亢地道了一聲:“陛下駕到……”

於是烏壓壓的人們,便紛紛起了身,行三跪九叩的大禮,頭磕下去,像是恨不得都埋到膝蓋裏去。

等行完禮,再直起身,鐘念月朝那座上望去。

便見晉朔帝頭戴冠冕,旒珠垂下,將他的面容遮掩幾分。因而那張俊美面容,登時少了幾分往日的文雅氣,更添帝王的淩厲、深不可測之勢。

鐘念月微微怔了片刻,這才有種更強烈的,那坐在座上的人,乃是封建王朝裏萬人之上的真實感。

她瞧著瞧著,突地覺得,那座上的人給她分了幾縷目光。晉朔帝看了她一眼。

這樣遠,也能察覺到她在瞧他麽?

鐘念月的目光轉了轉,才發覺,……四周還真沒什麽人敢直視晉朔帝。

可不就將她給露出來了麽?

鐘念月咂咂嘴。

便舉起懷裏的小匣子,沖晉朔帝拍了拍。

晉朔帝隱在旒珠後的目光微微一閃動,輕抿了下唇,方才出聲:“……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