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6頁)

蕭淑姮走投無路之下,只好在宮門落鑰前,攔住了俞峻,求他幫忙。

在朝野上下無一人再敢為女主求情的情況下,俞峻替她說了話。

只說了一句話,或者說一個人的名字。

“先王後。”

只這一句,一針見血戳入了皇帝的心窩子。

先王後被朝野上下奉為賢後,其人早逝,算是皇帝的白月光,她生前對長女也是獨女蕭淑姮是倍加疼愛。

其實這麽多天過去,皇帝氣也消了,奈何之前太軸,朝野上下紛紛閉麥,皇帝騎虎難下,下不來台。

俞峻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就救了女主的命。

張幼雙一邊感嘆於這以俞巨巨為原型的男配的風骨,一邊又扼腕於“能看不能吃!作者你還是人嗎?!求你做個人吧!”

不過沒想到俞巨巨竟然也與這位長公主有這麽一段緣。

能將這宮闈風月寫得如此香艷鮮活的,看來這個話本的作者也是某個膽大包天的“圈中人士”。

這麽看來,她的偶像俞峻巨巨果然是朵不通情愛的高嶺之花。

看完之後,張幼雙就隨手丟在了一邊,繼續投身於事業中。

其實這麽多年過去了,說不期盼一段甜甜的戀愛那是假的,這一點上,張幼雙倒是很理智。沒有也強求不來,自己一個人過不更瀟灑。

至於她的偶像這位俞巨巨,她更是想都沒想過,據民間傳言這位巨巨貌似樣貌非常之帥,皎然若秋月,風姿郁美,妥妥的一朵高嶺之花。

這玩意兒就像是夢女文學看過了就丟掉了,難不成你看過了尊龍的夢女文,還真期盼著和尊龍在一起不成?

【前輩好,冒昧打擾,晚輩這幾天寫了一篇話本……】

像是一種意願,像是有磁石在驅使著他,吸引著著他一次又一次地來到知味樓的書櫃前。

這《四書析疑》寫得是聖賢大道,然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壓在書頁上,翻開時。

卻仿佛又五彩繽紛地躍入了他的眼簾。

象征著與他截然不同的生活。

這生活裏充斥著喜怒哀樂,活潑、朝氣、快樂、輕浮、浪蕩,魯莽、狡猾。

他的腦子裏像是轟然之間敞開了一扇大門,湧入了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指腹輕輕壓平了微卷的紙頁。

他困擾,蹙起眉。

雖然對方總說些不著邊際的,他聽不懂的話。

卻又想,這令他要如何拒絕。

懸腕提筆,略一思忖,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我極少看話本,但你的想法未嘗不具備可行性……】

俞峻,或者說現在該叫俞吉,聽從了張幼雙的建議,他此時已經在九臯書院教了有月余的書。

很不幸的是,祝保才真的被分配在了他門下,如今正處於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狀態。

九臯書院總共分了六個齋,分別為誠明,敬義,日新,時習,居業,明道。

祝保才就不幸被分在了所謂的“尖子班”明道齋。

他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祝保才心裏是清楚的。

在九臯書院學習的這一個多月,使得祝小騷年內心倍感煎熬,甚至患上了“冒充者綜合征”。

祝小騷年無力地趴在桌子上,目光在講堂裏來回掃啊掃啊掃。

很快,就有道身影出現在了他面前。

“祝保才,你今日的日課簿呢。”

說話的是個白衫少年,年約十五六,身形清瘦,面色蒼白,顴骨有些高,顯得面色有些陰郁。

白衫少年面無表情,漠然地問。

這少年名喚王希禮,非本地人氏,出自大梁江北的豪族王氏,因為其父與陶汝衡關系不錯,這才來到九臯書院念書。

他正是明道齋的副齋長,據說此人幼而聰敏,博涉經傳,養成了個高傲的性子,待人不冷不熱,客氣疏離。

這種小天才九臯書院裏不多,也不少。

祝保才一個激靈坐直了,迅速從桌肚子裏掏出了揉得皺巴巴的日課簿。

少年看都沒多看他一眼,拿著日課簿就走了,一轉身唯余一陣冷颼颼的涼氣。

祝保才默了半秒,果斷沖著少年的背影扮了個鬼臉。

扭頭一看,觸目可及之處,講堂諸位同窗此刻都在念書。

左手邊放著早飯,右手邊放著今日的功課本和教材,一邊吃,一邊騰出空來看一眼,嘴裏念兩句。

眾人學得認真,卻沒一個搭理他的。祝保才嘴角一抽,捂住了心口,被紮得遍體鱗傷,想他來書院都快一個多月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他基礎太差,又被分進了尖子班,就這樣光榮地成為了尖子班裏的一名吊車尾,扯後腿的老鼠屎。

天才嘛,傲一些都是正常的。

祝保才閉上眼默默安慰自己。

所以他究竟是為啥會被分入這個班!!

卻不料,他這摸魚的行徑正好被一尊冷面煞神給看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