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張幼雙眼裏,田翩翩這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女主臉,再加上陸承望這配置。

張幼雙無不懷疑地心想,她真沒穿進什麽架空的科舉種田文裏嗎?

少女一看到她,那張波俏的俊臉上就露出了點兒慌亂之意。

“雙雙,雙雙,你爹娘……”

她飛快地往屋裏瞅了一眼,那雙杏兒眼裏閃動著擔憂,懇切等種種復雜的光芒,輕聲兒地問:“是不是又打你了?”

所以說這對狗爹媽不幹人事兒已經眾人皆知了麽!

“承望哥跟我說你回來了我還不信,他個大男人不好上你家門,就托我過來了。”

“這個……”女孩兒忽然一拍腦袋,變戲法似地變出了個食盒,往張幼雙懷裏一塞。

“這個給你吃,你一定還沒吃飯吧。”

田翩翩擔憂地抿了抿唇,“你先吃著,這裏還有傷藥。”

“你爹娘還在,叫他們發現就不好了。你放心好了,我和承望明天再來看你。”

說著又牽著裙子,重新鉆入了夜色裏。

這位姑娘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張幼雙愣是沒回過神來,等回過神來後,肚子倒先是響了。

揭開一看,這裏面竟然是一碗粥,一碟小鹹菜,陸承望那張油餅,除此之外,田翩翩還往裏面塞了倆白胖胖的饅頭。

張幼雙一向不是個虧待自己的,啃著饅頭漫無目的地亂想。

咽進去最後一口面皮,張幼雙一個激靈猛然間想到了今早那副詭異的場景。

默默地摸了把胸。

她好像真的一穿越過來就把這位兄弟給睡了。

嘶——

頭發瞬間麻了半邊。

……

耽誤了這麽久,她現在去買避孕藥還來得及嗎……

田翩翩悄悄摸回去的時候,田家的燈都已經熄了,院門口立著個模模糊糊的身影。

田翩翩心裏咯噔了一聲,硬著頭皮走過去一看,果不其然就是田王氏。

田王氏就守在門口堵著她呢!

瞧見田翩翩,田王氏眉頭一皺,“你又去張家了?”

“老實交代是不是又去給張幼雙送吃的去了?”

“叫你不去你非要去!這姓張的關你一個姓田的什麽事兒?”

田翩翩心虛地不敢吱聲。

戳著田翩翩腦門,田王氏恨鐵不成鋼的罵:“你聽著,你老娘我看過的人多了,這張幼雙根本就沒安好心。”

“周霞芬那潑皮做夢都想著做誥命夫人呢,”田王氏抱臂望著夜色中的張家屋,嗤笑道,“也不看看自己下的那倆崽子是什麽德行。自家兒女不中用就把主意打到人陸承望身上去了。等哪天你承望哥被她勾走了,你就哭吧!”

“娘!”田翩翩皺著眉,跺了跺腳,生了氣,“你怎麽能這麽說雙雙?”

田王氏心裏不屑。

什麽叫怎麽能這麽說?

這張幼雙就是個下作的小黃子,她當真以為她不知道她肚子裏打什麽算盤嗎?

承望年紀輕輕就過了府考成了童生,人先生也都說了,承望這最後一場道試肯定能考過!只要過了最後這場道試,承望可就是秀才了。也就她這閨女信她沒心眼,要再這麽下去,陸承望這麽個金龜婿真被拐跑了,她這傻閨女就哭吧。

等進了屋田王氏還在抱怨,“要我說周家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女兒都這麽大了,還拘在家裏不嫁人。”

“這挑挑揀揀的樣子,還真當她這閨女能嫁個什麽金龜婿?也不看看就她這般模樣。”

田開富不耐:“關你什麽事?還不快睡,這都什麽時辰了?”

田王氏卻來了精神,一扭腰,推了田開富一把,“誒你說,我把張幼雙介紹給吳家大郎怎麽樣?這也不算虧待她啦。”

要說這吳家大郎可算是田王氏的老主顧了。

原來這田王氏和那《金瓶梅》裏的王婆子一樣,也不是個本分的,端得有些好本事,平日裏是又做媒婆又做牙婆,又會抱腰,又善放刁。

這些浮浪子弟有幾貫家資,好弄風月,她就在其中牽線搭橋,尋些良家子與他們作樂,做些半開門的買賣。

她舍不得自家寶貝女兒進火坑,更提防著陸承望這個乘龍快婿被張幼雙拐跑,便想著不如拐張幼雙與吳家大郎作個外宅。

這樣一來,既能打發走張幼雙這個下作的小黃子,還能賺幾個銀錢使喚,豈不是天大的美事?

田開富困得幾乎睜不開眼,哪裏聽她在說些什麽,含糊道:“行行行。”

“那正好,”田王氏也不在乎田開富這副死相,自顧笑道,“那我趕明兒就去探探她的口風。”

田王氏既已認定了陸承望是她老田家的人,就像條護食的狗一樣,四處提防著各路妖艷賤貨來勾搭她這寶貝女婿。很不幸地,張幼雙就成了她眼裏這別有用心的妖艷賤貨之一。

至於張幼雙,在她眼裏“清北預備役”再牛逼那說到底也不是清北高材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