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事實上寧遠侯從未……

事實上寧遠侯從未見過阿青,只見過她的畫像,而那張畫像正是出自景虛之手。

得益於那張畫像,因而這一打眼他就認出來了。

原本寧遠侯的計劃,是打算渡過符江以後,悄悄從塢城進入應城的,再想法子去見阿青。

可這會兒剛剛上岸,他們就被人堵個正著,不可謂不尷尬。

所以寧遠侯心下又是驚訝又是尷尬,不過他很快就又恢復平常了。

寧遠侯挺直了腰板,負手而立眼睛緊盯著阿青,半響道:

“應城主,久仰大名。”

阿青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番,目光裏半含著利芒。

她的目光永遠清亮而又具有侵略性,對上這樣的眼神,縱使是身經百戰的寧遠侯也覺得心裏發毛。

只是一照眼,這個女人就已經讓他感受到了極強的威脅性。

這樣的感覺,即使在面對聞肇時,寧遠侯也不會產生。

他心裏一凜,明白接下來事情恐怕不會順利了,要小心應對了。

此時船裏還有的人沒有出來完,因為阿青陡然出現在這,他們的下船卸貨的進度停滯了。

阿青收回了目光,嘴角原本就上揚的弧度更大了,艷麗的眉眼中間卻帶著漠然,她說:

“寧遠侯遠道而來,你要,好好招待了。”

這話是對杭拾甫說的,可聽在寧遠侯等人的耳朵裏可就不是什麽好話了。不少人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

杭拾甫可管不了他們的什麽表情,只恭恭敬敬地應了。

寧遠侯老奸巨猾,不動神色地瞥了一眼阿青身後站著的護衛,對目前形勢大致有了數。

他臉上沒有面露絲毫的不滿,明明略顯兇惡的臉上硬是擠出了一個看似和藹的笑來。

雖然心裏惱火,但面上還得笑呵呵地感謝:

“那麻煩了應城主安排,多謝。”

這才一打照面,寧遠侯就窩火的不行,現在進退兩難,他只得忍氣吞聲帶著人上了岸。

阿青和杭拾甫先離開了,剩下的護衛面無表情地等著寧遠侯將船上的東西全部卸下來以後,才一左一右兩面夾著將人給護送進了塢城。

進了城後,寧遠侯被安置在了阿青的眼皮子底下,杭拾甫把楚府一個位置較偏的院子給了他住。

這院子偏是偏了些,但很勝在寬敞,寧遠侯加上他帶的人住進去綽綽有余。

寧遠侯不甘不願地住進去以後,行動立即就受限了,院子門口被人把手,也不允許裏面的人隨意走動。

當然這一切都他讓憋火,要不是顧忌著到處都是眼線,寧遠侯早發飆了。

然而他此次前來本就是為了拉攏阿青,所以也只能忍氣吞聲。

時間一晃過了好幾天,寧遠侯打從那天符江邊上見過阿青以後,就一直困在那個院子裏也沒能再見上阿青一面。

後來他沒忍住,什麽法子都試了,可應青就是不見他。

寧遠侯越等越是心驚,甚至不由得懷疑應青是不是打算一直將他關在這個院子裏。

這一猜測,讓他坐立難安。

寧遠侯疑神疑鬼的,東猜西猜差點就打算硬碰硬了。

可是打死他,他也想不到,阿青不見他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塗西奉還沒來。

塗西奉是應城的錢袋子,要從寧遠侯身上剮上一層肉下來,這事還得他來。

索性,在寧遠侯來塢城的第五天,塗西奉終於趕到塢城了。

雖然日夜兼程,可他臉上一點也看不出疲憊感。

要說到賺錢這事,足以讓他塗西奉感到興奮,何況這還將是個大買賣。

所以一到楚府門口,塗西奉就將馬扔給門口的護衛,人興沖沖往裏走。

他到之前早就有人先一步送來了消息。

所以阿青並杭拾甫早就在這裏等著了。

塗西奉大步走入議事堂,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給阿青見了禮就按捺不住地興奮地說:

“城主,這可是筆送上門來的大買賣!”

阿青挑眉:“查到什麽了?”

塗西奉語速極快地將他查到的事情講了一遍:

“屬下之前就聽到了些風聲,但是寧遠侯捂得嚴實所以一直也沒有查到什麽實質的東西。

不過在接到城主的信以後,我親自去跑了一趟,才真正確認。”

說到這,他搓搓手嘴角瘋狂上揚,裂出了個大笑,

“寧遠侯多年來一直在販賣私鹽,天長日久的私鹽這條線早就被他給壟斷了。

後來天下大亂,大寧朝廷分崩離析,沒了官鹽,寧遠侯趁機將天下鹽路都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城主,現在全天下吃的鹽都是從寧遠侯手裏流出來的。”

說到這,塗西奉眼睛亮得嚇人,滿臉的笑意,好像壟斷鹽路的不是寧遠侯而是他一樣。

之前塗西奉就一直很奇怪,寧遠侯到底哪兒來的那麽大底氣,被他們打趴了那麽多次,人馬次次折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