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應城與平昌的距……

應城與平昌之間的距離並不遠,約摸十來天就到了。

阿青他們在路上的這段時日,天下並不太平,局勢一變再變。

原本聞肇拿下四侯封地,加上原本的西北和京都,應是一家獨大。

然而寧遠侯悄無聲息地以極短的時日吞並四周城池,一躍成了繼聞肇以後手中掌控地盤最多的人。

按照阿青所說的三角結構,如今就只有魏小侯爺還聲名不顯。

但就此次他攻打武昌侯來說,已經未來可期。

天下大勢已經初見端倪。

……

回到應城以後,杭拾甫便開始著手準備修建城墻一事。

聞肇手裏四侯的俘兵,給阿青的那一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不日就要到了。

此時就需趁機做好前期準備,比如該如何對待那些原本他們計劃要圈入應城的城池。

目前於應城來說,武力強攻為下,攻心為上,最好是能讓其自願歸順是最好的。

如今正是人心惶惶之時,杭拾甫與陸曠之商議,先命人秘密放出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待這些似真似假的消息,讓這些城池府官如坐針氈之時,他們才派人前去遊說。

屆時,若是願意自然好,不願的話再談動武的話。

十月入冬,天氣驟寒。

應城地處北地,更是幹冷,入冬不過幾天就有要下雪的征兆了。

杭拾甫匆匆入了城主府,因是騎馬而來,臉冷得發白,又心心裏存著事,所以臉色看起來格外難看。

而此時的阿青卻依然一襲單薄的翠色長袍,披散著頭發。

屋內沒燃上火炭,窗戶也如平常一樣打開通著風,可她面上一點也看不出畏冷的痕跡。

杭拾甫愣了下,但又很快拋開心裏那絲驚訝,面色如常的行禮。

“城主。”

阿青正揪著自己發尾手裏持了一把剪刀在剪。

哢嚓一聲,一截黑發落地,杭拾甫瞧著立馬撇開眼當沒看見。

阿青不喜歡太長的頭發,這會妨礙她。所以自從來這個時代後,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自己剪一次。

說來當時她第一次剪的時候,直把伺候她的人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只因在這個時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輕易不能折損。

後來匆匆趕來的塗西奉杭拾甫等人,滿目震驚地看著滿地的碎發,看著阿青欲言又止,又不敢勸慰。

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哢嚓哢嚓在那兒剪。

直到後來他們旁敲側擊得知,阿青確實只是覺得頭發太長了不方便才剪的,並無其他想法,這才做罷。

其後的日子,他們時不時都要看到阿青自己在那兒剪發,看著看著,雖還是不習慣,但也只當沒看見了。

譬如今日。

阿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什麽事?”

杭拾甫收拾好四散的心緒,面色凝重地說:“城主,昌州城破了!”

昌州地處要道,四通八達聯通東西南北,是當初他們看準了要圈進應城地界的。

“武昌侯打的?”

阿青將最後一簇頭發剪掉,放下剪刀後說到。

杭拾甫點點頭:“是,城主。另外宣州和塢城應是也被人盯上了。”

這幾處地方,乃是北地重要城池,拿下了便近可攻退可守。

特別是宣州土地肥沃,糧食產量乃是北地第一,現下可是人人眼中的肥肉,自然有許多人覬覦。

阿青將剪好的頭發松松垮垮地攏在身後,身子微微前傾對杭拾甫道:“聽說過,殺雞儆猴嗎?”

杭拾甫一怔,片刻後到道:“城主的意思是,將昌州從武昌侯手裏奪下?”

阿青勾唇一笑,滿意地點點頭:“是,拿回來,我瞧中的東西,誰敢動,我就殺了誰。”

杭拾甫有些猶豫:“可武昌侯手握重兵,我們兵馬卻是不足,對上他,想贏恐怕難了些。”

阿青聞言挑眉笑了笑道:“是嗎?”

那眼裏卻全是不屑,以及一種藐視天下的狂傲感。

杭拾甫見此,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知道他多嘴了。

想起當初誰都以為應城完了,可是阿青以一種完全不可能的方式,扭轉乾坤,碾壓一切,最終保住了應城,還讓他們一步步走到今天。

況且武昌侯的兵馬再多,他練的也是兵,而阿青軍營裏磨出來的可是一把把鋒利的刀。

人又如何能以血肉之軀硬捍利刃。

想當著杭拾甫緩緩舒了一口氣,目光如炬地看著阿青,拱手行禮:“城主打算何時出兵,下官這就去安排。”

“越快越好。”

“是。”

杭拾甫應下後便轉身退下了,而後馬不停蹄地前往俘兵營而去,不,現在應該是改成軍營了。

站在軍營裏看著那些不似常人的兵卒,杭拾甫提著的心全是徹底放下來了。

這些兵卒是直接由他和原本應城護城軍同齡管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