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禹州這場雨一下……

禹州這場雨一下就下了好幾日,陰雨綿綿的,瞧得人心煩。

趙遠山連日來更是坐立難安,眉心處都擠出了一個川字紋,整天唉聲嘆氣憂心忡忡的。

每日他都要在阿青門口前徘徊好幾趟,最後硬是沒膽子敲門,又只能頹喪地離開。

而阿青過得倒是快活,每日不是聽戲,就是聽杭箏講講野史話本。

好似這一趟出來真的只是來遊山玩水的。

幸而又過了兩日,雨終於停了,看著外面逐漸放晴的天,趙遠山喜得直接走出屋檐下,在外面確認了好幾遍。

雨停了,那他們是不是可以上路了?

這是趙遠山的第一個念頭,隨後便迫不及待地想去找阿青。

但這腳剛邁出去,他就想到阿青那張喜怒無常的臉,趙遠山臉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然後他猛然反應過來。

他們走不走並不是下不下雨的問題,而是那位應城主到底想不想走的問題。

這麽一想,趙遠山躊躇了。他背著手走來走去,左思右想的,最後想到陶瓚那一封一封發來,到最後他都不敢看的信後,趙遠山還是一咬牙找上了阿青。

他敲門進去的時候,杭箏正在笑嘻嘻地在講前朝野史。他人一出現,杭箏立馬就閉嘴了,還一個勁地拿眼睛瞅他。

趙遠山瞄了一眼,阿青沒什麽表情的臉,直到自己這大約是擾了她興致了。可他來都來了,也不能就這麽走了吧。

所以趙遠山還是硬著頭皮,忐忑不安地開了口:“應城主,這雨停了,禹州城您還沒有到處去逛過,可要在下去安排安排?”

天知道他現在急得,恨不得把人拉走,立刻奔赴京都。

但是他實在是沒那個膽子了。

別說應青的那些傳聞,什麽能一手拍碎人腦袋,一拳就能穿透人身體,下手極為狠辣等等傳言,聽著就讓人打怵。

就是她身邊的那些護衛,他現在見了都有些腿軟。

他可沒忘了那一日,那些人在練兵時,把對方往死裏打的模樣,一拳下去,他看著都牙酸。

所以這會說話他都要拐幾個彎,生怕觸怒阿青。

杭箏知道趙遠山的身份,本是要拉著細娘避出去的,但是人剛準備起身就聽見他這麽一說。

杭箏的眼睛立馬一亮,也不打算走了。就眼巴巴地看著阿青,希望她點頭答應。

阿青無視了杭箏滿眼的渴求,只是擡眼看看向趙遠山,淡淡地問:“想走了?”

這話一出,立刻下子戳破杭箏的念想。

她眼睛一暗,也明白過來,趙遠山這是為了探阿青的口風才這麽說的,並不是真的要為她們安排出去逛禹州。

趙遠山聽了阿青的話,沒有否認只是訕笑著委婉地說:“城主大約是不知道京都現在有多少人想一睹你的風姿,如今對你更是望眼欲穿。咱們走得慢些了,這還一封一封的來信催。”

阿青沒理趙遠山的話,只是望著窗外仿佛被雨洗過的湛藍色天空,道:“還有我的人沒來,現在不走。”

趙遠山聞言有些疑惑,還有誰要來?

只是看阿青沒什麽表情的臉,這問題還是咽了回去。

算了再等等吧,反正這麽久的時間都等了,也不差這幾天了。

趙遠山這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雨停了,天地間到處都是一片青翠,空氣裏彌漫著清新的味道。

前些天還不覺得,這雨一停,杭箏就覺得這些日子簡直把她悶壞了。

她現在一個勁地就想出去轉轉。

說實在的,這還是杭箏長這麽大第一次出遠門。

自然新奇,之前是荒郊野外,到處不是林子就是河,她自然沒那麽大的興趣。可禹州不一樣,雖然不繁華,但大小也是個城啊,這城裏的可以玩得就多了。

杭箏不知道阿青想不想出去,可她實在想去便磨磨蹭蹭地又撒嬌賣癡地想讓阿青同意。

只是沒想到她一提,阿青就點頭同意,杭箏立刻就歡天喜地地收拾一番,三人一同出了門。

禹州接連下了那麽天的雨,許多商鋪都關了門,如今好不容易停了,他們自然就迫不及待地打開門做生意了。

而正如了杭箏的意。

杭箏沒有膽子拉阿青,細娘卻是可以。

兩個人手拉手一起入了首飾鋪子,就開始挑選。

阿青悠哉悠哉跟在身後。

不過她實在對這些提不起什麽興趣,就上了首飾鋪子對面的茶樓喝茶。

她進去的時候,茶樓裏已經坐滿了人,他們正如癡如醉地聽說書先生說書。

那說書先生驚堂木一拍,便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

而巧了,他講的恰好就是阿青。

“話說那一日,咱們這位應城主,從天而降,殺向叛軍。

那叛軍裏全是精銳,一路上所向披靡,他們所到之處無人不瑟瑟發抖。

叛軍主帥閆遏殘暴不仁十惡不赦,更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