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骷髏(第2/3頁)

司懷:“在睡覺。”

越永逸冷笑:“那為何一副熬夜的模樣?”

司懷挑了挑眉:“我老公太厲害了。”

“有意見?”

越永逸:“……”

陸修之:“……”

司懷湊到陸修之耳邊,小聲嘀咕:“這是實話,要不是你,我肯定能睡個好覺。”

陸修之:“……”

張天敬開口道:“永逸。”

越永逸咬了咬牙,走到他身邊:“師父。”

張天敬遞給他一張平安符,低聲道:“今日上山十分危險,道協內部應當有人和煉僵之人裏應外合,你帶好這平安符。”

越永逸愣了下,激動地說:“師父,你相信……”

張天敬笑了笑:“你是我唯一的徒弟,自然是信你的,不過要讓其他人相信,還是需要真憑實據。”

越永逸攥緊平安符,用力地點頭:“我知道了,師父。”

張天敬笑著轉身,見朱道長站在邊上,盯著自己,他臉上的笑容短暫地凝固片刻,隨即說:“朱道長,你傷勢還未痊愈,留下休息吧。”

朱道長搖頭:“會長,我聽說張欽洲道長的事情了,想和您說一下,今日我也上山。”

張天敬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朱道長在山上的時候要注意一些。”

“我記得你不善於畫符,這是我親自畫的平安符,你帶上吧。”

朱道長接過平安符,道了聲謝,隨手塞進身上的兜裏。

司懷這會兒正悄悄盯著張天敬呢,看見他們倆在說話。

知道朱道長是師兄的腦殘粉,他有點擔心朱道長的安慰。

上山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山林間,司懷慢慢地摸到朱道長身邊,低聲問:“你在山腳的時候,和張會長聊了什麽?”

朱道長:“就說了我要一起上山的事情。”

司懷又看了眼張天敬的背影,他剛才好像看到張天敬塞了什麽東西?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朱道長開始說個不停:“司觀主,你昨天也在山上,那位錢先生真的說出了張欽洲道長的名字嗎?他那種光風霽月的人,怎麽可能會做出煉僵之事。”

“真的不是同名同姓,或者什麽同音字的人名嗎?我不相信會是他……”

朱道長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司懷壓根兒就沒有找到插嘴的機會。

良久,朱道長長嘆一口氣:“我分明記得他雲遊四海是去求道、證道的……”

“難道煉僵就是最後的道嗎?”

司懷:“……”

這座山和其他山不同,越往山頂走,樹木越發稀少,明明靈氣充沛,樹葉卻泛黃幹枯,地面也有些幹裂。

頭頂的陽光直射下來,眾人臉上都布滿了汗水。

司懷沒穿道袍,穿著短袖短褲,比其他人涼快一些,他邊上的朱道長滿頭大汗,背脊都濕了一大塊。

朱道長擦了把汗,小聲說:“這幾天越來越熱了,南方好像已經一兩個月沒有下過雨了,如果真的是張欽洲道長在煉僵的話,應該已經練出旱魃了吧……”

旱魃,見則大旱,赤地千裏。

司懷眼皮一跳,想起前兩天開的那些空棺。

張會長在拖延時間……

他壓低聲音說:“朱道長,你千萬別烏鴉嘴。”

朱道長搖搖頭:“我這是合理推測,你不知道張欽洲道長有多厲害,別說旱魃,說不定都在煉犼了……”

屍初變旱魃,再變即為犼。

司懷摸了摸兜裏的道天印,湊到陸修之耳邊,小聲問:“你帶槍了嗎?”

“正經的那種。”

陸修之:“……嗯。”

司懷稍稍安下心:“大和尚,如果真的有旱魃,或者犼……”

陸修之輕聲道:“人定勝天。”

司懷瞥了他一眼:“你昨晚在床上可不是這麽說的。”

“咳——”

身旁響起一道重重的咳嗽聲。

朱道長笑嘻嘻地說:“司觀主,我還在你邊上呢。”

司懷擡眼,看到了朱道長眉心逐漸浮現的死氣。

昨天還沒有……

他臉色微變:“朱道長,你等會兒……”

“有陣法。”張天敬突然開口。

眾人神色一肅,朱道長大步上前,看著前方的竹林:“這裏就是錢先生見到張欽洲道長的地方嗎?”

話音剛落,一陣涼風吹過。

朱道長往前走了一步,忽然看到不遠處竹子下躺著一個女人,長發被風刮起,連衣裙也在空中擺動。

他連忙說:“那邊有人!”

朱道長指了指右前方,快步走過去:“小姐……”

走近後,他忽然發現一絲不對勁,裙子有些空了。

朱道長的視線緩緩往下挪,裙下不是雙腳,而是幾根竹子。

似乎是感受了人的氣息,黑色的長發猛地扭動。

長發下不是人臉,而是一個慘白的骷髏頭。

黑黢黢的眼眶直勾勾地望著朱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