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把她吻哭。...)

泗城, 白天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像是要淹沒這座城市。

姜奈指節白皙握著黑色的傘,一身春季的薄綢風衣裙在風雨中看上去極纖細, 踩著尖細的高跟鞋, 沿著街走到了謝氏集團的大廈下。

她白凈美麗的臉被傘沿遮擋住,在這朦朦朧朧的雨霧中, 遠遠的看了一會兒。

然後找了家咖啡廳落座, 隔著窗, 車水馬龍的街道對面便是謝氏的辦公樓了。

姜奈世界的時間變慢了下來, 她點了杯咖啡和甜品, 卻一口沒碰, 讓接待生給她端杯白開水,這一坐就是整個下午。

直到傍晚時分, 街道的燈光盞盞亮起,放眼望去仿佛漫無盡頭般。

六點半整, 她看見謝闌深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他舉著雨傘, 不緊不慢地護著坐在輪椅上的妹妹上車, 隨行的還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

五秒鐘不到的時間,很快謝闌深也坐上車,徹底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線內。

姜奈起身拿著傘走出去,雨勢漸小卻還在下, 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就這般隔著安全的距離跟著。

她狀態有點是失魂落魄,前排中年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幾眼, 醞釀著問:“姑娘?你想去哪裏啊?”

姜奈指尖微微掐著手心,輕聲說:“跟著前方那輛車走, 別被發現,車費我雙倍付。”

司機幹這行也有些年頭了,見多了這種事,他又看了姜奈一下,覺得面熟的很,於是聊了起來:“放心吧姑娘,我以前也幫女乘客跟過車,老有經驗了,前面那車是你老公麽?”

姜奈沒回答,心中的情緒是復雜的,在她和謝闌深感情最濃情蜜意的時候,身邊的人都不看好。反倒是這段關系冷淡了下來,卻被誤會與他會修成正果。

老公這個稱呼,從舌尖溢出已經陌生的快不認識這個詞了。

半響後,姜奈搖搖頭:“他不是我老公。”

司機似乎明白過來什麽,給她留了體面,沒再問下去。

四十分鐘後。

謝闌深的私家專車在某個高档的私人會所停駛下,一行人進去,而街道後方,司機把車子停好,轉頭去看安靜坐在後排的年輕女人:“姑娘,要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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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的三樓最頂級的包廂內,裝潢中式風,燈光亮著柔和的光。

經理親自服務謝氏兄妹,一排接待生端著盤恭敬地站在身後,他將菜單遞上,任由謝闌夕點餐。

謝闌夕沒什麽胃口,將看得順眼的菜肴都點了個遍,之後,便百般無聊狀的托腮,隔著一扇屏風,望著與謝闌深坐在沙發處正在閑談的淺灰色西裝男人。

他叫焉成周,是繼裴賜之後,公司新一任執行官。

但謝闌夕知道,這些人都是哥哥手上的提線木偶人罷了,換誰,都一樣。

看入神了,難免會想到當年的裴賜,也是這樣經歷哥哥重重考驗,最終擊敗了所有的競爭者。

那時真的幸福又開心極了,因為哥哥開口承若過她:

只要裴賜有能力為謝氏賣命,他就同意兩人在一起。

而裴賜就像是她永遠猜不透的謎,在校園時,她一眼鐘情他,年少的裴賜喜歡穿洗到發白的襯衣,鼻梁戴著幅無框眼鏡,往往都會把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給擋住,因為太好看,又是眾人眼中品學兼優的學長。

即便家境貧寒,身邊都不缺乏富家女主動追求的。

謝闌夕也不能免俗,她追了裴賜兩年,終於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撲到他懷裏大聲告白,他沒有拒絕她的喜歡,沒有拒絕那個初吻。

後來兩人就水到渠成的在一起了,她激動得整夜失眠,躲在被窩裏甜蜜的回憶細枝末節。

結果半個月後,舍友支支吾吾的告訴她。

那晚裴賜與她確定完男女朋友關系,卻跑到了邢心宜的樓下罰站了一夜。

謝闌夕先前是聽說過,裴賜心中有個白月光女神的,是隔壁金融系的,私下對其是有求必應那種。

兩人在一起後,她就沒有再見到裴賜去找邢心宜,仿佛是忘記了這個人。

對她更是溫柔體貼到,連舍友們都羨慕不已,只要拿男朋友出來攀比,謝闌夕就沒有輸的時候。

這樣的愛情維持不到一年,很快就被打破了。

因為邢心宜要出國留學,成功申請下來後,意味著即將要離開這座城市。

裴賜又去邢心宜的樓下罰站了。

魂不守舍的站了三個晚上後,在一次陪她吃晚餐時,突然提出想出國留學的事。

謝闌夕每天有寫日記的習慣,要不是睡前都習慣的去翻看與裴賜這一年來的甜蜜時光,她幾乎都要以為這是場夢。

現在夢醒了。

裴賜想追白月光出國留學,把她留在了泗城裏。

時間隔得太久,謝闌夕如今已經記不起當時是怎麽回應裴賜的。

但她記得自己很快就出了車禍,時間是在裴賜準備為出國留學考試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