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3/4頁)

拈花這處受了損傷,柳澈深那處依舊紋絲不動,他收劍回鞘,站在崖邊看著她,“師父,徒兒還是第一次見你這般脆弱。”

拈花捂著胸口,心中卻越發慌亂起來,他這修行的速度遠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快。

柳澈深往這邊走來。

付如致當即將手中的鏈條,往懸崖那處打去,“師妹快走!”

鐵鏈晃動,底下的火焰突然升高,柳澈深被攔住了去路。

拈花再也無法顧及付如致,當即施咒踏上劍,飛身躍出洞穴。

火焰慢慢褪下,柳澈深站在懸崖邊上,既沒有要追,也沒有遷怒的意思。

付如致見拈花走了,轉頭看向柳澈深,神情卻是更加凝重,“她到底是你教導過你的師父,你難道真要欺師滅祖嗎?”

山崖邊一陣安靜,只有底下巖漿燃燒的聲響,稱得極端安靜。

柳澈深看著下面緩緩流動的巖漿,薄唇輕啟,話間淡淡的輕忽,“她從來沒有把我當徒弟看待,我欺師滅祖又如何?”

付如致聽到這話,瞳孔微睜,一時間極為難言。

拈花一路直奔仙門,身上的傷雖說不重,但一路趕回來,著實牽動了傷口,到了仙門都有些站立不住。

蓀鴛鴛見她回來,連忙迎上來,扶住她,“師父,你怎麽了?”

拈花口中的血都沒有吐幹凈,喉頭的腥甜又緩緩湧上來,她強行壓下去,搖了搖頭,“無事,小傷而已。”

恒謙聽到聲音,從外面跑進來,“師父,你被誰傷了,師叔呢?”

拈花看了一眼外面,柳澈深沒有追來,讓她松了一口氣,“你們師叔還困在魔界,我暫時救不回他,那魔主就是攻玉,你們以後都要小心,說不準會對你們動手。”

她這話一出,兩個人都是一愣,似乎不敢相信。

拈花說完,走到一旁凳子坐下,看向恒謙,“你去和千蒼說一聲,這些時日緊閉山門,處處戒備,魔界很可能要卷土重來,仙門現下不能亂。”

兩個人聞言,神情極為凝重。

蓀鴛鴛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師父,已經出事了……”

拈花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了一下。

恒謙接過蓀鴛鴛的話,“門中煉制的丹藥出了問題,百姓服下都出了很大的問題,米莊的米全都遇了水發潮生蟲,布莊賣出去的布也混進了一些粗制濫造的物料,一撕既碎,現下我們仙門的名聲已經有些無法挽回,千蒼長老和其他幾位長老早早已經下山去看,只是事情越出越多,所有和仙門有關的事務都已經被迫停下,運轉出了很大的問題。”

拈花聽到這話,自然了解其中的嚴重。

仙門並不只是修仙厲害就可以生存壯大下去,修仙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憑空變出物資,衣食住行都要用到銀錢,偌大的仙門,個中生意也是千絲萬縷。

她往日所要處理的事務,就包含了許多仙門的生意,田莊錢莊布莊當鋪藥房,幾乎都是牽連甚廣,關系極大,跟她往日的生意完全不同,人情,債務,供應,管理全是極為復雜之事。

這些所有的東西,外人不可能知曉,只有仙門中經手過的人才能清楚知道每一個關卡。

而往日有一個人全部過過手,那便是柳澈深,這些事務在他手裏全都是行雲流水的運轉,沒有一絲錯處。

蓀鴛鴛如今上手,也是在他往日全部理清楚的基礎上才能勉強應付,絕對比不上柳澈深信手拈來,所以只要稍微出一點錯誤,那便是一環接著一環,全部癱瘓。

拈花心中越發冷,柳澈深這是打算先毀她根基?

恒謙說完以後,蓀鴛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還有更嚴重的事沒說。

下一刻,尋袂突然從外面進來,本是急忙要叫蓀鴛鴛,看見拈花在,當即到她面前,“師父,山腳下來了各門派的修仙長老,說要掌門還原當日事情真相,若是沒有給到確切證據,他們就不走了。”

蓀鴛鴛聞言面色蒼白了一瞬,恒謙亦是如此。

拈花聽到這話,有些疑惑,“什麽證據?”

尋袂一時回答不出,看向另外兩個人,似乎有些不好直說。

恒謙低著頭,半響低聲開口,“就是往日師兄被逐出仙門的真相,他們覺得是我們仙門毀了修仙界的天才,將他逼到了魔界,讓魔界得了天助,牽連了修仙界的生息……”

蓀鴛鴛看向她,一臉擔心,“師父走後,發生了很多事,慕師叔帶著門下弟子離開師門,說是因為裏面的肮臟事,不願再回仙門,隨後就有傳言大起,說當日師父為了偏袒其他弟子,冤枉師兄,將別人的禍端壓在師兄身上,強行逐他出師門,害他修為散盡,入了魔道……”

蓀鴛鴛說到這裏說不下去,視線撇開,沒看恒謙。

恒謙一時不好與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