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3/4頁)

後面幾個手持大刀的莽漢沖了過來,一把抓起她的胳膊,瞧著兇神惡煞,“你怕什麽?爺幾個就只是想聽你彈彈琵琶而已,跑個什麽勁兒?”

那女子螓首蛾眉,一臉的梨花帶雨,“小女子不會彈琵琶。”

“不會彈琵琶,那你還背著琵琶,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那莽漢一臉兇相,惡狠狠地問。

女子顯然被嚇壞了,連忙掙開了那莽漢,往他們這裏挪動,拉住了柳澈深的衣擺,“公子,求你大發善心,救救奴家!”

旁邊的人紛紛看來。

柳澈深低頭看向她。

那莽漢見她這般,還要上前。

恒謙當即攔住,“你們做什麽,這位姑娘都說了,她不會彈琵琶!”

蓀鴛鴛也站起身,“光天化日為難一個弱女子,算什麽好漢!”

幾個莽漢看見蓀鴛鴛,完全傻在原地看呆了,顯然從未見過如此美貌的女子,不由多看了幾眼。

不過曲子還是要聽的。

幾個莽漢正準備上前,強行搶過這女子。

柳澈深拿起桌上的劍,劍鞘微微往前,彈出劍身,“留步。”

那劍柄對著莽漢,一出鞘就有一道寒氣而來,一看就是用劍的高手。

幾個莽漢相互看了一眼,再看向面前幾個人,身上無一都是佩劍,恐怕是什麽門派的弟子下山遠遊,心裏清楚惹不起。

其中一個上前攔,“罷了,此事就算了,到了鎮上還怕找不到聽曲的地方?”

他們聞言便也不再糾纏,走了老遠,似乎還有些納悶不解。

“這姑娘十成十看不起咱們,明明自己過來說要彈琵琶,結果卻又不彈了。”

“咱們就只是想聽個琵琶曲兒,陶冶陶冶情操,怎就這麽難?”

“山下的人都是奇奇怪怪的,往後我們還是回山上去罷,都是些看不起文盲的人。”

柳澈深修為高,風過耳便聽見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並沒有說什麽。

恒謙上前扶起她,“姑娘,你沒事罷?”

女子垂著眼擦了眼淚,順著他的攙扶站起身,腳一歪崴沒站穩,顯然是剛頭扭傷了腳踝,十分贏弱嬌柔。

“你先坐下。”恒謙見她站不穩,扶著她在位子上坐下。

蓀鴛鴛看著幾個莽漢離開,轉頭安慰她,“你放心,他們已經走了,不會再為難你。”

女子聞言雙目垂淚,“多謝各位相救,如果不是遇到各位,奴家都不知該如何辦?”

柳澈深垂眼未語。

眾人一聽她這般說,多少有些同情。

恒謙開口詢問,“姑娘這是要去何處?”

“奴家自來孤苦,家中犯了洪水,舉目無親,本是要去尋姨母,沒成想姨母還未尋到,就遇到了這些匪人。”女子說著又含著眼淚,看向他們,“不知各位恩人,可否帶奴家一程,奴家一路而來擔驚受怕,孤身一人實在害怕。”

恒謙自來憐香惜玉,見她哭得這般可憐,看向柳澈深,“師兄,不如就讓她跟著罷,她一個人也怪可憐的。”

蓀鴛鴛倒是沒意見,一個姑娘家,走這般山路確實是害怕。

所有人也習慣性看向柳澈深。

柳澈深看過來,“姑娘,不知你家中親眷在何處?”

“在莫郊。”

眾人一聽皆是一愣,竟這般巧,和他們去的地方乃是同路,正好經過。

柳澈深看了她半響,“姑娘,我們下山是為歷練,一路而去走走停停,所遇兇險諸多,恐會吃苦頭,不如我們帶你進了鎮,你再自行離去。”

拈花看著他一臉平靜,突然有些頭疼。

還真是物極必反,她背了這麽久的台詞,做夢也沒想到卡在他這環節上了。

在陣裏教他閑事不要管,越是裝柔弱裝可憐的人,越要謹慎小心。

好了,全是給自己鋪路,鋪刀子路。

拈花聞言眼淚欲掉未掉地看著他,聲音都開始發顫,“奴家能吃苦,奴家絕對不會給恩公們添亂的。”

拈花這個顫音加得極好,演得特別絕。

仿佛一個馬上被拋棄的女子。

恒謙當即就心軟了,“師兄,帶她一程也沒關系,鴛鴛一個人平日裏也無聊,多個人陪她聊天解悶豈不更好?”

蓀鴛鴛倒也是同情,“師兄,就帶著她罷。”

“對呀,就帶著罷,反正那最能吃的已經走了,我們身上的盤纏也夠。”一眾師兄弟也都紛紛開口。

拈花聞言在心裏嘿嘿一笑,沒想到罷,她又回來了,吃還是不能少的。

柳澈深聽聞他們這般說,沒有再說什麽。

大家也都知道他是默認同意了。

茶攤攤主連忙送上茶水和吃食。

旁邊桌子的人,紛紛私語,“聽說昨日山上見到一只大怪物,九個腦袋,各帶著九個蝴蝶結,還偷了那山戶家裏的九百多只雞!吃法很是殘忍血腥,還說要留下做工補償,那山戶直接嚇暈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