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梅林 她知道,阿洲會來救她的……(第2/3頁)

沈青青扶著他勉強回到老宅,心中焦慮,路過小院時,沒看出來木房是被修整過的。

推門一瞧,才發現屋裏已經被人收拾過了,一塵不染。

床榻上的大紅喜被疊疊整整齊齊,桌案上陳列著兩排喜燭,連窗戶上都貼好喜字。

這都是……阿洲布置的?

沈青青被突如其來的一幕沖擊的瞬間淚如雨下,哽咽難言。

想起穿書者的身份後,沈青青想過,她跟阿洲是這兩個失憶人,是怎麽走到一起的。

相比於校園戀愛那種青澀與純真,她與阿洲的愛情是來自於兩個孤單靈魂的相互依靠,來自於溫暖與陪伴。

愛的平凡而真實。

彼此早已完美的契合在對方的靈魂中。

可當那個平日裏勤於幹活養家的男人突然花費心思,準備了這樣一個浪漫溫馨的場景時,沈青青意識到,書本裏讀到過的那種神仙愛情,是真實存在的。

會有那麽一個人,既溫柔了她的歲月,也驚艷了她的時光。

阿洲就是如此了。

她很幸運。

西洲見她哭的梨花帶雨,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肩頭。

“若是知道你會哭,我就不做這些了,小傻瓜。”

沈青青眼中泛著淚花,柔柔一笑,“這是感動的淚,不一樣的。”說罷,她扶著阿洲坐下,聽他指著櫃子說:“青青,櫃子裏有罐竹葉青和外傷藥,幫我拿來。”

沈青青擦幹淚,忙前忙後的為他處理好傷口。

待一切妥帖,屋外天色將暗,她將收拾好的豬肉燉上,這才退下外衣,囫圇地鉆進被窩,同阿洲躺在一處。

不知是不是因為傷口的原因,換好藥後,西洲很快就睡著了。

他身上傷口不淺,好在只是刺入皮肉,並沒傷到骨頭。

但獠牙上是有細菌的,沈青青怕他傷口感染,用了整整一罐子酒才肯作罷。

這一下午又驚又累,沈青青靠在阿洲身旁不久,也進入了夢鄉。

*

沈青青是從睡夢中驚醒的。

在夢裏,她奔跑在昏暗的樹林中,耳邊是震天的哭喊與廝殺。

余光中漸漸落入刀光劍影,她恐懼的不敢回頭,只是沒命的跑。

……快跑,活下去。

有人在她耳畔低語,一次次的對她這樣講。

“青青……青青不怕。”

眼前紅燭搖曳,阿洲正坐在榻邊兒上焦急的望著自己。

狀態還很清醒。

腿上的傷口也沒有再滲血。

太好了,沈青青長舒口氣。

她傾身環上他的頸子,依戀的蹭了蹭,“阿洲,以後我們還是住城裏吧,慶靈峰都有狼了,不安全。”

西洲聽她在那說著傻話,輕輕拍了拍她肩頭,“傻瓜,慶靈峰是我們的家,偶爾還是要回來看看的。”

是啊,家。

她擡眼,滿屋子的喜慶是都阿洲精心準備好的,是他們婚禮上缺少的。

沈青青想明白了,原來阿洲一直遲遲拖著不來慶靈峰,是在偷偷準備這些。

而她呢,明日卻要留給他一個殘酷的事實。

她不想走。

懷揣著離別的傷感,沈青青忽而急切地吻向阿洲,大膽掃過他溫熱的唇。

西洲瞳孔一震,看著突然主動起來的妻子,依舊是那般青澀可愛,他笑了笑,欺身壓下,旋即落下更熱烈的回應。

沈青青覺得,阿洲像是塊滾燙的鐵,燙的她發暈,可這樣冷的天,她不想將他放手。她纏著他,只想著醉生夢死,不醒來。

恍惚中,她聽見男人幹啞的聲音卷在耳側。

“青青,我們成親就要一年了。”

“願年年如新,與君歲歲相伴。”

他溫柔的吞下她眼尾的淚,想著小妻子還這樣的嬌,總是要對她再好一些,再好一些的。

最後一日,終究還是來了。

沈青青以為自己會再次失眠,卻不想竟同阿洲一起,一覺睡到天亮,要不是阿洲下床不便,碰響了床板,她估計還醒不了。

屋裏炭盆燒的旺,她整個人暈乎乎的起了身,對上西洲清澈的眼,“青青昨夜累壞了,再睡會兒吧。”

沈青青讓他說的面上通紅,麻利地披上衣服換好鞋,“你才累的緊,我去煮面。”

西洲氣色不錯,早早起來換了身青白色的幹凈衣裳,他高束著發,整個人散發著清晨的神清氣爽,絲毫看不出他昨日受了傷。

有了昨日他隱瞞受傷的前科,沈青青說什麽也要檢查他傷口,見那不怎麽發紅,才放他起身,打算去林子裏摘朵紅梅下到面裏,算是為昨夜沒讓他喝上合巹酒的彌補。

說來也是荒唐,就因她用完那一罐子竹葉青,這讓阿洲拿做理由,竟迫著她嘗試了些新鮮的。

想到昨夜那般放浪形骸,霞紅飛到耳根,沈青青倒也不覺得外面天冷了,加緊腳步往山上走去。

野梅林不算遠,從小院出來,走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