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加油(第5/6頁)

而且,高悅還想趁此機會也讓周斐琦看到他作為‘皇帝老婆’之外的價值,這樣一來,日後再找機會表忠心,他相信換作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輕易對既忠誠又有能力的人才下殺手,除非有一天,這麽重要的人才當著周斐琦的面被他的敵對勢力掠走!

高悅迅速理清思路,剛才那身冷汗也慢慢消散。

從現在開始,認清現實,認清這個時代,謹言慎行——這是高悅此刻浮上心頭的警己之言。

其實,到了這裏,高悅心中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剛才周斐琦拉著他首先要去的地點明明是霽和殿,若非正好趕上小甲子訓話,皇帝是肯定會進去的,何以突然又改了主意,來了這兵工廠呢?還是說他原本是準備走霽和殿那邊的密道入口?說起來,這條密道留得就很迷,若按之前齊鞘的說法,這密道原本是大皇子當年為篡位引兵入皇宮開鑿的,周斐琦既然發現了填平是理所當然的事,可他偏偏又留了這麽一截不但中途通往兵工廠,另一頭還連著霽和殿,他就不怕九皇子哪天亂入進了那奇門遁甲陣再出什麽意外嗎?

周斐琦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呢?

這些事,高悅還沒想明白,周斐琦已經帶著他進入了山谷。

到了底下,高悅發現,這個兵工廠的守備十分森嚴,單圍墻就有三米高,墻上有士兵在巡邏,儼然一座小型城池的規模。兩人來到高大的拱門前,城樓上的士兵一見周斐琦連忙就地跪拜,拱門也立刻向兩側開啟,一個黑衣玄甲的高大侍衛迎了出來,及至近前跪地參拜,道:“臣暗月叩見皇上,”又看到被皇帝牽著的高悅,愣了下,眉頭微皺了下,忙低頭行禮,道:“參見高侍君。”

“平身。”周斐琦對旁人一貫高冷,臉上神情淡淡,道:“備車,去萃營。”

暗月應下,轉身退到一側,讓皇帝和高悅先行,才跟上。他沖一個士兵打了個手勢,那士兵忙跑向了裏面。不多時,士兵牽著一輛馬車回來,馬車前,分兩排各套著四匹馬,馬匹毛色光滑通體雪白,一看就不是一般貴胄規格,高悅當然清楚,這是天子車駕。

周斐琦一腳踩上塌台,一腳踩上車轅,回身向高悅伸出手,眼中帶著淡淡笑意。高悅看著他,突然覺得他這個姿勢有點帥,把手遞給他的時候,不自覺就沖他笑了一下。

美人展顏,夏花藏。高悅這一笑,周斐琦面上到沒什麽,其余看到的士兵紛紛低頭看地,那臉也不知是被太陽烤得還是怎麽了,反正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高悅和周斐琦坐在馬車裏,透過飄動的車簾向外看去,也只能看到高高的圍墻,看來這座兵器廠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高悅甚至通過那一扇扇門和不同門中出來進去的推車大小猜測出類似現代工廠流水線的運作模式,恐怕同在這裏幹活的人,都不一定知道自己負責那部分零件之外的其它事。

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覷啊。

此時,高悅耳畔是比密道中更加清晰的金屬撞擊聲,鼻息間是汗水與金屬混合的味道,加之夏季特有的幹燥熱氣,這一路過來,勾起了高悅關於軍訓的一些記憶。

周斐琦見高悅出神,便問:“在想什麽?”

他的聲音在高悅耳邊炸響,高悅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周斐琦整個人已貼到了他的後背上,此刻下巴支在他的肩頭,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指尖看——高悅的手這會兒可還被周斐琦攥著,相當於是整個人被周斐琦圈在懷裏抱著。

這個姿勢——若是放在以前,高悅肯定第一時間就各種找借口掙脫了,可今天,不知是不是剛才出密道時記憶與現實重合的後遺症,高悅突然想起以前陳謙也特別喜歡這樣抱著他,把下巴支在他的肩頭,玩兒他的手指……

而現在,他正被周斐琦以同一個姿勢抱著!!!關鍵是周斐琦也在玩兒他的手指——周斐琦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好似也是下意識的在擺弄他的指頭,他把高悅的中指搬到食指上,再把無名指搬到小指上,搬完了一只手,換另一只繼續搬……

陳謙就最喜歡這樣搬高悅的手指,每次還會哼歌,可陳謙是個五音不全,哼出來的歌從來不在調上,每次都被高悅嫌棄得不行……

周斐琦見高悅半天沒回答,便探身向前去看他表情,這一看可不得了,高悅眼裏又是一片淚光,且整個人呆呆地,不知在想什麽。

都要哭了,還能想什麽?肯定是一些傷心事唄。

在周斐琦的認知裏,能讓他家小悅兒傷心的事也就那麽些。可他這趟回來連那些詩詞都燒了呀,這不就證明徹底放下了麽?怎麽突然又難過起來了呢?難道是這個山谷對悅兒來說還有什麽特別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