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3頁)

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和從前一樣,她在他心底一隅安然呆著,他分出精神來,照舊翻牌子,輪流臨幸後宮。這樣宮妃們沒有怨言,大家相安無事,就能保得住她的太平。想象很完滿,但是實行起來有點難度。那麽退而求其次呢?相較之下獨寵一人是不是比應付整個後宮更輕松一些?和貴人門第不低,有娘家撐腰人也硬氣。不像素以,老子娘區區四品官,在京城連名號都排不上。誰想對她下手,彈指之間就被人碾成齏粉了。

“都不會……”他咕噥了聲,往床內側讓了讓,“上來吧!”

和貴人面紅氣短的站起來,剛脫了鞋,皇帝叫她等等。親自上手去解她的盤扣,一溜鎏金鈕子解下來,露出了裏頭的月白交領中衣。

閨房樂趣嘛,不在於立刻脫得一絲不掛,這是他在山洞裏那晚總結出來的經驗。他蹙眉仔細端詳,脫了她外頭的襖子,她扭捏站在跟前,嫣紅的臉頰,羞怯的眼神,怎麽和素以不一樣呢?素以是木愣愣的樣子,一雙大眼睛愕然看著他,叫他心顫。可是面前的女人,論姿色不算差,為什麽吊不起他的胃口來?皇帝意興闌珊,坐著想了想,探手去扯她的衣襟,歪斜的交領坦出肩頸部白若凝脂的皮肉。還是不對,再去解她脖子後面的帶子,把肚兜扯掉,這下子有那麽點意思了。年輕姑娘挺立的胸乳,委實美好誘人。他撫撫下巴,就著燈看,美則美矣,卻不夠銷魂。

和貴人篩起了糠,萬歲爺這是要幹嘛?她嚇得不輕,雖說宮妃有義務配合主子的喜好,可叫她走宮就是要在燈下剝光她嗎?上回沒成事,認真說她只侍過一回寢,身子給了萬歲爺是不假,可兩個人還不相熟。她一個新媳婦,沒見過這陣仗,這算什麽呢?她臊得沒處躲,萬歲爺這哪裏是動情,根本就是拿她當個鵪鶉,放在簸箕裏耍著玩呢!

皇帝頹敗的意識到不成事,他滿腦子素以,這怎麽辦?心裏喜歡不能碰,難道在他臨幸別人的時候叫她來,讓他看著她的臉調動情緒嗎?他大概是撒癔症了,這是病得不輕啊!

日又新外敬事房太監和長滿壽都掐著時候,這是歷代傳下來的規矩,皇帝行房有嚴格的時間控制,怕年輕人不懂節制,折騰得過了,得馬上風喪命。

長滿壽看看窗台上的香,對馬六兒使眼色。馬六兒咽了口唾沫,“二總管,萬歲爺沒讓小主們走過宮,這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點兒到底怎麽掐?要不要放長?”

長滿壽一瞪眼,“放長?這是你能定的?老祖宗有規矩傳下來,你犯一個試試。甭說別人,老佛爺知道了也不能饒你!要是傳到暢春園去,看老主子活撕了你!”

馬六兒嚇得直吐舌頭,“這可不敢!”

長滿壽著急,他前陣子費了那麽大勁兒,萬歲爺回來就把心思放到別人身上去,那不是白辛苦一場嗎!殺雞抹脖子的一比劃, “趕緊的,等打雷呢?你按祖制辦差,萬歲爺也不能怎麽你。”

馬六兒應了一串嗻,在南窗底下吊嗓子叫起來,“是時候了,請萬歲爺保重聖躬。”

龍床上的皇帝松了口氣,前面說了一陣話,拖到這會兒正好。他倒頭躺下來,對立在腳踏上的和貴人擺了擺手,“今兒到圍房裏歇一晚,明兒回宮等恩旨。先頭說你貞靜,就封你為靜嬪,你跪安吧!”

小主兒怔怔的回味了下,就這麽的晉了位份了?兩回,巴巴兒等著承幸,結果什麽事都沒幹成。沒幹成還給晉位,說出去都沒人信。這麽丟人的際遇也不能聲張,啞巴吃黃連,自己兜著吧!小主兒欲哭無淚,申冤是不指望了,還好撈了個銜兒,也不算太虧。便退後兩步,攏起衣裳跪在地上磕頭,“奴才謝主子恩典。”

皇帝閉上眼,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漸漸遠了,知道人已經走了。他盤算起來,接下來就把聖眷往她身上堆吧!晉了位,隔三差五賞點東西,宮裏那幫女人閑著沒事愛打聽,這麽點子動作就夠她們議論的了。

也不知素以領不領他的情,她那麽清醒,還善於裝糊塗。有時他覺得心力交瘁,怎麽杠上她這麽個刺兒頭!沒辦法,就是喜歡,拋也拋不掉。她呢?她嫌棄他。嘴上主子主子叫得歡,滿嘴抹了蜜糖似的,真叫她跟他過,立馬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他從沒覺得做皇帝有這麽可悲,世人都羨慕他,誰知他連喜歡的女人都留不住。

他仰在靠墊上,滿心惆悵的伸手到枕頭下掏他的寶貝。這陣子就靠它撫慰了,攤在胸口,就當她在身邊……

可是他突然慌了神,兩手來回的趟,怎麽不見了?那個肚兜不見了!一把掀開枕頭,底下幹幹凈凈,什麽都沒有。他腦子裏一片空白,落在哪裏了?難道還在袖袋裏,忘了拿出來?縱下床繞到屏風後面看,白天穿的朝服早收走了。也不對,他站在地心琢磨,每天更衣前把東西先安置好,這些時候已經養成了習慣。明明記得清清楚楚收在枕頭底下的,怎麽莫名其妙就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