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第2/3頁)

等溫蕙離開,蕉葉繼續舒服地曬太陽,小梳子繼續給她除虱子。

“這日子過得真美啊。”蕉葉說。

“是呢。”小梳子說,“想吃什麽就能吃什麽,我都快哭了。”

不僅如此,很顯然的,蕉葉不需要去伺候霍都督了。

只是,這樣美好的日子,她們能過多久呢?

“想那麽多幹嘛。”蕉葉說,“你有沒有跟廚房說清楚,芙蓉雞片不要加辣,一加辣就沒法吃了。”

小梳子臉一僵,拔腿就往廚房跑。

蕉葉道:“就知道你老記不住!”

蕉葉和小梳子把每一頓都當作最後一頓來享用,不去想明天。

但溫蕙不能不想。

“我不打算留她們在府裏。”她告訴霍決。

霍決根本就不想再看見蕉葉:“你安排。”

只他一擡眼,看到溫蕙凝視他的目光,帶著審視。

霍決微怔,忽地醒悟,立即道:“我根本就不想再見她。”

溫蕙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好。”

霍決沉默了一下,問:“蕙娘,你是怕我留她嗎?”

溫蕙問:“你在高興什麽?”

因霍決問這句話的時候,明顯露出了笑意。

霍決道:“我就高興。”

溫蕙頗無語。

但她經歷過兩段婚姻,兩個不同的夫君,這一個和前一個,是完全不一樣的。

既然都說到這裏了,溫蕙就擺明了車馬:“四哥,我不想你有別人。”

霍決道:“我怎會有別人?”

雖則他和蕉葉有過肌膚之親,但那都過去了。

“我一生只想求你,原以為求而不得,”他道,“如今我求得了,還去找別人?莫非我失心瘋了?”

溫蕙卻道:“因男人總是貪心的,有了妻就還想妾,左擁右抱,還不許女子妒。”

“那是他們傻。”霍決道,“若不愛,何來妒。過去這些年,我日夜都妒陸嘉言。”

溫蕙擡眸看他。

“妒的滋味,實在難受。”霍決緩緩道,“似火燒,在心間。入了骨髓,又酸痛。也無人說,夜裏很久睡不著,燥悶難言。”

溫蕙凝目看了他一會兒,過去依偎在他的懷裏,不說話。

霍決也不說話,只將她擁在懷中。

於他來說,這樣的時光不能揮霍,要小心地,一息一瞬地過。

但霍決終於還是先開口。他問:“蕙娘,陸嘉言讓你傷心過是嗎?”

溫蕙道:“是吧?”

霍決低頭:“什麽叫作‘是吧’?”

溫蕙道:“他說不可以妒。”

“這話,”霍決道,“就已經讓我妒了!”

這是什麽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蕙娘為他而妒,他竟不開心。

霍決實在是很惱怒:“似他這種人,生在錦繡富貴中,從小一帆風順,根本不懂得珍惜為何物。”

霍決求不得的,他竟輕慢對待。霍決怎能不惱。

“唉,”溫蕙想了想,同意,“還真是這樣。”

又道:“我們不說他了。”

但霍決卻轉過味來。陸嘉言讓溫蕙傷心過,那不是正好。讓溫蕙多念念他的不好,就不會老記掛他了。

多念叨陸嘉言的不好,他豈能放過,便道:“我在京城拿到的信報是,陸嘉言無妾無通房,你過得很好。”

溫蕙:“唔……”

許久,她靠在霍決肩頭道:“婚姻這事,從外面是看不出來的。便是我自己,都不能說我在陸家過得不好。婆母通達,夫君無妾,錦衣玉食,若還說過得不好,實在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霍決強調:“但他讓你傷心了。”

他還追問:“他做了什麽?”

溫蕙道:“其實也沒什麽,狎個伎子,收個婢女罷了。”

霍決問:“你當時,很難過吧?”

溫蕙道:“也都過去了。”

霍決摸著她的頭,道:“你愛他,就一定很難過,若愛一個人,自然是想獨占,不想讓這人與旁的人有肌膚之親。

霍決給陸睿挖坑,不想卻將自己坑進去了。

溫蕙只“呵”了一聲,帶著譏刺之意。

霍決的手頓了頓,突然狼狽不堪。

“我是失心瘋了!”他感覺懷裏溫蕙似乎要動,立即將她緊緊抱住,“我是真的瘋了。你若還氣,打我一頓罷。”

“我,我沖進去阻止的時候,他連你的腰帶都沒解開,我的心裏依然是像要炸了似的。”

“我真的知道錯了,蕙娘,我真的無法忍受別的人碰你。”

“他是死了吧?”溫蕙問,“我見過這個人嗎?”

其實是見過的,小楊自己說見過夫人的,似乎曾經跟著去城外跑過馬。只他在眾人中,溫蕙未曾單獨注意過他。

霍決道:“你沒見過。”

他道:“我厚恤了他。都是事先說好的,他知道最後是要付這條命的,他提的條件我都答應了,也做到了。他父親去世了,家裏弟弟妹妹多,全家都靠他一個人的俸祿,日子很難過。如今他家裏靠著他,都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