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4頁)

沈季澤解釋:“我是你老公,你當然就是我老婆了。”

盧茸愣怔了兩秒,反應過來是這麽回事,卻依舊不依不饒:“那我叫了你老公,你都沒叫我老婆的。”

沈季澤怔了怔,片刻後清清嗓子張開嘴,結果停頓兩秒後,沒能叫出口。

“叫啊,你叫啊。”盧茸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一時間也忘記了還在算計那包糖。

沈季澤對上他的視線,又艱難地張嘴,面紅耳赤地哼哧半晌,還是沒能成功叫出來。

盧茸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慢慢說:“跟我來,這樣,老……婆……老……婆……”

沈季澤泄氣道:“你別教我,我知道怎麽念。”

說完,他低頭看著水面,輕而快地吐出兩個字:“老婆。”

“哎,老公。”盧茸脆生生地應道。

沈季澤微笑著看水裏的四只腳,輕輕踩了下旁邊那只小的。盧茸嘻嘻笑了聲,又飛快地踩回來。

兩人一來二去地打鬧,越來越來勁,最後竟然把衣服褲子都濺濕了,這才沒再繼續。

安靜的和風中,盧茸用腳輕撥水面,開始唱那首山歌。

“龍潭山上喲,三月杏花兒開。

手握花枝枝喲,望郎來。

四月梢頭雀兒鬧,五月杏花兒白,

七月杏子掛滿山,郎何時來。”

……

開始還挺正常,沈季澤聽著他清涼中帶著奶氣的聲音,還覺得挺好聽。結果盧茸越唱越投入,又開始悲切哀戚,拖著哭腔,翹起小指頭做作得不行。

沈季澤忍無可忍地打斷,指著對面林子做驚奇狀:“你看,那是什麽?”

盧茸停下表演,認真地看了半天:“沒什麽呀,我沒看見什麽呀。”

沈季澤暗籲一口氣,從地上抱起那包糖,牽起盧茸的手說:“沒什麽就沒什麽吧,可能是我眼睛花了,走,咱們回家。”

兩人回到家,財爺正在廚房做飯,只大聲招呼:“小澤餓了沒?茸茸快去擺桌子。”

沈季澤去擺飯桌,盧茸就去藏奶糖。

放哪兒都不放心,最後藏到衣櫃裏,只摸出三顆裝進了短褲兜。

想了想又還回去兩顆,留下一顆。

這是老公給他買的糖,要慢慢吃,而且今天也只準再吃一顆了。

三人圍坐在榕樹下吃飯,財爺笑眯眯地問:“小澤,屋裏那煙酒是你小叔讓你送來的?”

沈季澤點頭:“是的。”

“你在爺爺這兒住就是,煙酒爺爺可不能收。”

沈季澤說:“爺爺您就放心收吧,小叔不會在意這個的。他是感謝您呢,您要不收的話,他不好意思讓我住在這兒的。”

財爺笑道:“他要不好意思,就讓他打兩斤包谷酒給我,爺爺不抽煙,喝酒也只喝包谷酒。”

沈季澤道:“我給小叔說說吧。”

財爺笑起來,給他夾菜:“行行行,多吃點。”

盧茸咬著筷子頭轉動眼珠,說:“爺爺,梅子酒也可以。”

財爺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梅子酒,吃你的飯。”

盧茸委屈地看向沈季澤,大眼睛黑白分明。

沈季澤只看了他一眼就轉開視線,面無表情地繼續刨飯。

啊喲好心疼是怎麽回事?好想把所有的梅子酒都給他喝。

沈季澤剛到龍潭山時內心嫌棄,現在已經樂不思蜀,一點也不想回京城了。

每天和老婆一起,帶著小狗四處玩。哪棵樹上的鳥窩現在還掏不得,哪片松林坡裏的松菌長得最好,村周的地形摸得比他小叔沈巖還要熟。

偶爾也會去工地,沈巖就會給倆小孩買一大堆零食,再順便問下沈季澤作業完成情況,走一走程序。

“作業做得挺好的,數學只剩幾道題,語文都寫完了,每天還會提前預習下期要學的新課。”

沈季澤總是這樣回答,面色穩重得像一名資深學霸。

在沈巖去忙時,兩人就會坐在剛剛完工的大樓前,悄聲細語。

“就那個房間,我們倆那天晚上醒來時,就在那個房間。”沈季澤對盧茸指著三樓的一處窗洞。

盧茸順著看去,點頭確認:“就是那兒。”

沈季澤想起遺失的那塊玉,忍不住問:“要不,咱們去那樓裏看看?”

他清楚那晚進入的樓房和這棟雖然看似一樣,其實應該是不同的場景,但終究還是想去找找。

萬一呢?萬一玉墜子就落在那棟樓了呢?

盧茸向來是只跟屁蟲,沈季澤說去哪兒就去哪兒,聽他這樣提議,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結果兩人在樓裏一番搜尋,果然什麽也沒找到。

盧茸抽動著鼻子細細的聞,沒有聞到任何可疑的氣息,對沈季澤輕聲道:“裏面真的沒什麽了。”

沈季澤惆悵地嘆了口氣:“算了,找不著就找不著吧。”

沈季澤只能歸結於那些鬼都被自己給弄死了,所以這棟樓現在安全了。只是坐在樓前的水泥板上時,都會和盧茸再細細講述一番。